emem3.
emem「明天早上七点在新庄文艺中心等我!」回到家,一打开即时就跳出她的离线留言。
emem为什么?为什么又失策了。先不论她总是少根筋的天然呆,让我每次都猜不透她在想什么。还是说其实她是很聪明的那种,大智若愚?在逆境中跟我打赌,让我以为自己可以赢。怕不被我接受,还用我最没辙的激将法。最后还使用bug不让我绝地大反攻。这些计画一连串下来太周全了吧?
emem「下午没有正课,我已经和老师请好假要回去练琴了。早上总结165比160,你输我五分。放学回家纪得上线,我再跟你说哪里集合。」最后还不忘附上吐舌头的小插图。
emem我从口到拿出她午休前塞给我的纸条,懊悔着我一个星期的早餐消失了。虽然班导下午如我所料发下她改完的考卷,她还是输我十几分。但是那天说好的是「双方都要在场」才算数。
emem可恶!连这种细节她都算进去了吧,我还是太浅了。
emem拿着今天发的考卷和联络簿给她签名的同时,向她表示考完试了。老师这几天都比较不会上课,所以明天想请假去图书馆读书。虽然高中还没有请假过,但国中时这个藉口都可以成功。
emem「说实话。」她看着考卷,想都没想的说。
emem『真的啊,今天老师也都在讲考卷跟间聊,说考完就放松一下。』我的目光从她的脸飘向考卷。
emem「我指的是去处。」放下考卷,她在联络簿上签名。
emem『陪朋友去听音乐会。』我低下头说。
emem「如果要说谎,就坚持到底。不要因为别人的试探就乱阵脚,还有眼神的飘移太明显,一看就知道有问题。」她还是如此的教导。
emem『知道了。』
emem「自己注意安全,我明天早上跟老师说你发烧。后天去学校的时候不要穿帮了。」她把联络簿和考卷递给我的同时说。
emem『好,谢谢。』接过东西,转身,离开。
emem「等等。」转回来。
emem「男的女的?」一脸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的她问。
emem『女的。』直视。
emem「女朋友?」
emem『不是,只是普通朋友。』
emem「别做出什么会让自己后悔的事,安全措施要有。」她从皮夹拿出五百元递给我。
emem『什么跟什么,只是普通朋友。』
emem「钱先拿着吧。如果是音乐会就穿正式点吧。去年买的那套西装还穿得下吗?」她拉起我的手把钱塞过来。
emem『不知道,等等试试看。』
emem「嗯,快去整理吧。」
emem道声晚安后,走出她房间。
emem第二次和她在校外见面,也是第二次等她半个小时。不一样的是,这次有用简讯告诉我她会晚点到。
emem「哇…」『哇…人模人样。』看到彼此的瞬间,都为对方的穿着讚叹。
emem「什么叫人模人样!没礼貌!」她今天长发微过肩,隐形眼镜和淡妆代替了原本的红框眼镜。穿着米色的大衣,紫色的长裙超过大衣,盖到了脚踝上方。最后是……布鞋?
emem『你要穿这样去比赛?』我手指上下来回指着她说。
emem「当然不是啊,白痴吗?去会场再换。」
emem『会场在哪?』
emem「好像是西门町,一个叫国军文艺中心的地方。」
emem『好像?』我歪着头问她。
emem「对啦!反正你跟着我就对了。不要吵。」说完她开始往前走。
emem怎么有一种很不安的感觉?虽然我知道西门町,但我也没去过。更别说什么文艺中心了。可是都出来了,也只能跟着她走。要去搭公车吧?我心里想着。
emem『你知道搭几号公车,哪个方向吗?』我问。
emem「闭嘴,我有做功课。」然后她继续往前走。
emem她一边走一边回头看,是要看我有没有跟丢吗?突然,她向后招了手。回头看。
emem计程车……。
emem「西门町的国军文艺中心。」上车后她对司机。
emem『为什么坐计程车?你不是有做功课?公车不会到吗?』我小声的丢了一堆问题给她。
emem计程车不是很贵吗?我身上只有五百块不知道够不够,人生第一次搭计程车。
emem「比较快啊,半小时后就开始报到了,我怕迟到。」她很自然的靠在椅背上休息,眼睛睁都没睁开的回应我。
emem感觉她很常搭计程车,外表看似很平静的她,应该在为比赛做心态调整吧。先不要吵她好了。
emem接着我把目光盯向价位表,发现原来车子在待速的情况下也会跳钱。所以它并不是单纯只有计程。万分希望价钱跳慢点,但这并不是我能控制的,它反而还越加越快。「我在两极奔跑,心情忽低忽高。」广播现在拨放的歌,吕大哥常常在唱。我不知道歌名,但我知道是任贤齐唱的。我还知道我跟旁边那位的心情也是,很两极。
emem「两百一十五块,算你们两百就好。这样你们也比较好平分。」一路上的心惊胆跳终于画上句号。
emem「谢谢。」在我从口袋拿钱包的时候,不知何时醒来的她拿了两百给司机大哥。
emem『给你。』下车后我拿一百给她。
emem「是我要你陪我来的,所以我请。」她看了我一眼之后,继续往前走。
emem进场,报到,进休息室。
emem『外面好多人哦,我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场合。』一路上的她都很安静,我却很紧张。
emem「运气真差,抽到最后一个上场。」她看着刚刚报到后抽到的字条,上面写着10/10。
emem『外面这么多人,只有十个人比赛哦?』
emem「这是军警合办的一个比赛,只有军警的子女才有资格参加。而且分成四组:国小、国中、高中、大学。今天是比赛第二天,高中组跟大学组。因为指定曲比较难,所以比较少人参加吧。也因为这样下午会有颁奖典礼,所以外面的人不全都是今天的参赛者。」语气平淡的她把比赛资讯讲解给我听。
emem『所以你是军警的子女?』第一个疑问。
emem「对啊,我爸是军人。」
emem『那比赛要怎么比?』第二个疑问。
emem「一首指定曲、一首自选曲。由评审评分后,指定曲占分数60%,自选曲40%。」
emem『指定曲不会是什么国歌还是军歌吧?』由第二个疑问衍生出来的第三个疑问。
emem「当然不是,指定曲是:<polonaiseina-flatmajor,op.53>。」她念了一长串的英文。
emem『可以说中文吗?』傻眼。
emem「哼,叫你平常多读英文。就不听。」她还是表现得很平淡,如果是平常的她应该会取笑我吧。
emem『自选曲呢?也是一长串英文?』
emem「舒曼的<幻想曲op.17>,讲中文你不也没听过。」
emem『连作者都没听过…。』音乐世界也太深奥了。
emem「还有什么问题吗?」
emem『暂时没有……。』
emem「那,让我静一下。」说完,她眼睛又闭了起来。
emem她是不是很紧张?一定的吧,比赛谁都会紧张。我是不是该做些什么来让她放松?不然她这样紧绷着精神也不太好。
emem不知道她有没有带水,去帮她买个饮料好了。我悄悄的离开座位,在外面寻找着贩卖部或自动贩卖机。喝饮料应该可以让心情放松吧?就像我喝茶一样,可是不知道她喝不喝无糖的。
emem绕了快一圈,终于看到一台贩卖机矗立在前方。不过可能只有一台的缘故,队伍排蛮长的。
emem「昨天那个国中生好厉害哦,而且还超可爱的。」
emem「对啊,小隻马完全我的菜。」
emem抬头看了一下前面这两位男生,年纪应该跟我差不多。也是今天的参赛者吗?昨天先来听是因为要是探敌情?
emem「她好像是国中部第一名,今天会来颁奖吧。」
emem「对啊,希望有机会可以再看到她,好像叫什么怡婷的。」
emem「陈,陈怡婷。菜市场名。」
emem「哦!对啦,对啦。」
emem他们的话题结束是因为买完饮料离开了,而我因为刚刚都在听他们说话,忘了先决定要买什么。站在两排饮料前我思考了一会,真不好意思啊,后面的人。
emem大麦绿好了。
emem虽然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但还是买了两瓶,因为我喜欢喝这个。
emem走回休息室的我,看见她还是坐在那边闭目养神。手上那着两瓶大麦绿坐回位子,正在思考要不要叫她,不知道现在给她饮料会不会打扰到她?
emem「不要离开我。」我的左手臂被她的右手轻轻抓着。
emem咦…?『哦…。』什么状况?
emem『那个,我去买了饮料,你要喝吗?』
emem「大麦绿。」
emem『对。』听到这个回答,我看向她。才发现眼睛已经睁开了,并且看向我。
emem「你好像很喜欢喝这个?」
emem『对啊,好喝。』我把一瓶放在腿上,然后将另一瓶递给她。
emem「真不贴心。」她皱了眉头说。
emem我把吸管插好后再递过去,她的右手虽然没有抓得很紧,但却一直没有放开。左手接过我的饮料喝一口,只有说出还不错三个字,没有谢谢。
emem真的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
emem我们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虽然不到难受,但就是有点彆扭。她的眼睛也是一直闭着,怕吵到她在调适心情,所以我也不敢乱动。只是一直看着她那抓住我的手,那双细长细腻又光滑的手,纤纤玉手这样的形容也不为过吧。
emem「10号,袁翎同学。请准备前往幕后囉。」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才发现我不小心睡着了。睁开眼睛看着工作人员,她笑笑的比了我旁边的她。转过头我看向她。原来她靠在我肩膀上睡着了。
emem『袁翎,起来了。换你了。』我用右手戳了她那还抓着我的手。
emem立刻弹起来的她显得有点滑稽。
emem「袁翎同学,等等就换你囉,要先去幕后等待了。」工作人员还是笑笑的说。
emem我环顾了四周,才发现整个工作室只剩我们三个。
emem「好,谢谢。」袁翎站起来说。
emem「那我在门口等你,要上厕所还是换装的话要快喔。9号开始演奏了。」
emem工作人员走出去后,她从后背包拿出紫色高跟鞋,然后脱去一直穿着的大衣。原来那不是长裙,是连身的淡紫色礼服。
emem『哇…!』不由得我讚叹了一声。
emem「现在才发现我的美吗?」换好高跟鞋的她说。
emem真的很有气质,但是想讚美的话说出口却变成:『果然人要衣装。』
emem她手上的布鞋瞬间变成武器朝我飞来。
emem被丢的我还笑笑的还她,并跟着站起来。
emem『东西给我吧,上场加油。』等她把鞋子放回后背包后我说。
emem「那……,那个,因为之前都是我妈陪我来比赛,她…她比赛之前都会,都会……。」她结巴。
emem『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