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em元礼震悚之色毕现,持针的手已按捺不住发抖,“你、你……”
emem霍睿言生怕他激动之下乱扎,悄悄运气收腹,冷笑道:“果然,你是定王的人。”
emem“我不是。”
emem“谁?谁派你来的?”霍睿言皱眉,暗想,若非定王,难道是……赵国公?
emem元礼脸上沮丧之情:“我不知。”
emem“不知?此话何意?”
emem“真不知,信不信由你!她好不了,你再杀我也来得及。”
emem“她会好!”霍睿言无法忍受他话中的不详之词,禁不住扭头去看宋鸣珂。
emem安睡容颜,如温顺小猫,他的心随之一软,嘴角微微勾了勾。
emem“再说,你觉得,我会蠢到在她昏迷不知情时,下手杀死你这‘忠心耿耿’的御医官?除非……你不配合,自寻死路!”
emem元礼隐隐松了气,闷声道:“霍二公子要在下如何配合?”
emem“说出真相。”霍睿言一字一顿。
emem元礼阴柔的脸容漫过悲色:“我有难处,也有原则。”
emem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气氛比原先缓和,各自的锐器却丝毫不肯退缩。
emem霍睿言猛然记起一细节。
emem今日上午,品尝汤绽梅时,宋鸣珂问及元礼的妹妹,元礼语带遗憾,眼神黯然,双手紧掐白瓷罐,许久不松手。
emem当时霍睿言的关注点在于糕点与蜜渍梅花是否有异常,如今方觉察,他绵长的沉默,源于竭力隐藏的恨意。
emem“你妹妹……在他们手上?”
emem元礼一愣,笑得苦涩:“霍二公子心思敏锐,在下佩服。”
emem霍睿言并未因夸赞而滋生自得之意。
emem将心比心,倘若有人用他的至亲,如父母、长姐、兄长……或是宋显琛兄妹的性命加以胁迫,诱使他做坏事,他未必如自己想象中那般,能秉持一身正气。
emem眼前的年轻医官,有过,有功,有苦衷。
emem如他并非存心加害宋鸣珂,霍睿言理应将其拉回己方阵营。
emem暗叹一口气,他温言道:“睿言虽不才,如元医官有所需,我自会尽力而为。”
emem元礼错愕半晌,眸子水雾缭绕,哑声道:“霍二公子请尽快离开,对外务必宣称——圣上中了瘴气。否则,我俩惹上杀身之祸,再无旁人护她周全。”
emem这话戳中了霍睿言的心,但对方语焉不详,他绝不因三言两语放松警惕。
emem他试探问道:“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emem“等她醒了再从长计议,”元礼转目望向仍无反应的宋鸣珂,眼波柔柔,复而觑向霍睿言的刻刀,“你手不酸?”
emem“还能撑一阵。”
emem元礼无奈:“我撑不住,不跟你玩了。”
emem说罢,持针的手,逐寸往回收。
emem霍睿言见他主动罢手,当下缓缓收刀,拿软布裹好。
emem正欲开口劝抚几句,元礼手腕陡然翻转,快狠准朝他小腹一扎!
emem此人竟阴损至斯!
emem霍睿言暴怒之下,未能闪避,只觉腹下微痛,急忙提气,以手作刀,狠狠往元礼颈侧一敲!
emem元礼两眼翻白,身子晃了晃,瘫软在地。
emem霍睿言只想上前给他来两脚,跨出半步,顿觉半身酸麻。
emem明明没扎中穴位,何以有此症状?……针上有毒?
emem一时大意,竟着了这阴险小人的道儿!
emem霍睿言想唤人进殿,嘴巴翕张,忍住没吭声。
emem万一,来者不是余桐,而是被敌对势力收买的人……岂不引狼入室?
emem谁也不能轻信。
emem他跌跌撞撞扑向软榻,以仅余力气,摇晃闭目未醒的宋鸣珂。
emem“陛下……”
emem既然元礼断言,她只不过睡得深沉,或许唤醒她,才是最佳解决办法。
emem宋鸣珂犹在梦中,嫌弃地皱了皱眉。
emem霍睿言没把她摇醒,反倒把自己摇得头晕目眩,气没接上,支撑不住,重重伏倒在她身侧。
emem近在咫尺,他勉强凑到她耳畔,嗓音嘶哑:“醒醒!陛下……千万别相信元医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