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em第一年的蝉鸣,我遇上了他。
emem脚步声清脆响亮,踏着、踩着,最后走入了心里,猝不及防。
emem甚至在当时,他静悄悄的,让我毫无察觉。
emem第二年的蝉鸣,我再次遇见了他。
emem在学校,在不应该在的补习班,他都在那,高挺的身影静静的佇立,彷彿在对着我招手,告诉我,那是我可以歇息的港湾。
emem于是我掌舵,随着水波迎向前,却发现他咫尺天涯,然而我早已深陷。
emem在无法自拔的泥泞中,我迎来第三年,从原先的不确定及逃避,到最后的肯定及陷入。
emem他已经成了我的不可或缺。
emem现在,我将要走入下一个阶段。
emem第三年的蝉鸣,我能不能,牵着他走向下一个蝉鸣之季呢?
emem华昍,我考上了你曾经待过的地。
emem现在的我,是不是稍稍有点资格,对你说出「我喜欢你」这四个字了呢?
emem「毕业快乐!」
emem驪歌鸣鸣,会场内满是别着胸花的毕业生,相拥、相泣、相视、相笑。
emem「海澄呜呜呜,毕业快乐……。」
emem身旁的柔依已经哭得不成模样,她的眼泪渲染了我的情绪,不禁让我也跟着红了眼眶。
emem「我们不是还会再见面吗?你哭成这样害我也想要哭了。」
emem啼笑皆非,却更多的是离别的酸涩,她嚎啕大哭的样子实在太过悲情,让我一面掉着眼泪、一面感到莫名的好笑。
emem「不一样啦呜呜呜,我们都要北漂了……。」
emem一旁的周靖轩受不了的皱起眉头,从包包里翻出一叠卫生纸,伸手就是往柔依的脸上按。
emem「你真的好吵,吵死了,哥不是会跟着你去同校同科系当你同桌吗?」
emem「你滚啦讨厌鬼,谁要你当我同桌了!」
emem于是两人又开始在一旁打情骂俏了起来,在旁人看来是如此,不过在柔依眼哩,可能真的是在吵架?
emem柔依当时看我喜欢华昍的眼神可是看得很准,然而周靖轩藏也藏不住的眼睛,她却是瞧也没瞧见。
emem「不想管你了,讨厌鬼,哼!」
emem看来是吵输了,所以柔依嘟着一张嘴,伸手就是挽过我的手,这回倒是被周靖轩闹得停了眼泪,只是变成轻轻一抽一噎。
emem「澄澄,我们就要离开了,你要跟他说吗?」
emem她悄悄伸出一根指头,指着右前方,我一抬头,随着她所指的方向一瞥,望见他那一抹身影,安静的斜靠在一旁,头似乎还微微向前倾,彷彿打着瞌睡似的。
emem「去说嘛。」
emem她小声咕噥,点了点我胸前的胸花,意思是,我们都毕业了。
emem「青春无敌,有爱要大声说。」
emem我笑了笑,没有回应她,接着从口袋拿出手机,滑开屏幕点了几下,悄悄的将萤幕面向柔依,然后对她嘘了一声。
emem萤幕上,是华昍那日沉静的睡顏,柔依一见,眼睛瞬间瞪了老大。
emem「你什么时候暗藏了这张!不对,你们进展已经到睡同一张床了吗!」
emem她激动地用气音喷了我满脸,我好笑的关掉萤幕,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尖。
emem「我要衝一波。」眨眨眼,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给了她承诺,也给自己一点鼓励:「就算结果不如我所想,我也要勇敢一次。」
emem然而这时候,总是不断鼓吹着我,起鬨着要我告白的柔依,在此刻却是张了张嘴,表情带了点犹豫。
emem「如果,我是说如果。」
emem良久,她嚥了嚥口水,小心翼翼地开口。
emem「如果他真的拒绝你,怎么办?」
emem我笑了,心下极为洒脱,彷彿这件事一点都不重要。
emem「没关係,反正至少要让他知道阿。」
emem「有告诉他就好了。」
emem我是如此天真的想着,浑然忘了曾经得自己也是如此天真,然后忘却了这背后的危机,最后摔得自己遍体麟伤。
emem但我当下是真心认为,没关係。
emem我只是想要告诉他,我喜欢他,至于结果,都无所谓。
emem典礼结束后,柔依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在我耳边说了声加油。
emem我点点头,笑了笑,然后退开了身,挥挥手,准备去找华昍。
emem手机震动了起来,我拿起来一看,正是他打来的。
emem「老师。」
emem他的声音淌进耳里,带着慵懒间散,也带着微微的笑。
emem「恭喜毕业。」
emem他轻哼了声,而我紧抓着手机,快步地往学校天台走去。
emem我和他约在那里,他当时问我,要做什么?而我仅是告诉他,有话想对他说。
emem华昍闻言仅是嗯了声,低哑的嗓音哼了声「好」。
emem「你在等我了吗?」
emem「嗯,在天台,不过你要告诉我什么?惊喜吗?」
emem「说了就不好玩了,你等等,我现在过去。」
emem「慢慢来,别摔着。」
emem他一如既往地温文儒雅,即使在这之前,我们几乎是降至冰点,他不找我,我也不主动找他。
emem但突然的,有一天,我们又再次地搭上线,好像那中间的空白并不存在。
emem偶尔,我会感觉到不对劲,然而却又说不上来,好像只是我自己多心了。
emem也或许,是我故意视而不见,仅是在欺骗自己,谎称这一个美好的平衡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