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em当沉芯来到他背后,他才轻轻说:「我以前觉得,总算在这片天空之下有了归属。」
emem「我想让世界静止.......以前我总希望时间能慢一点,慢一点,就好了。」
emem「为什么?」
emem琴声不再、歌声隐去。阳光洒落在他乾净的侧脸,司徒宇说:「为了坚守自己的信仰。」
emem闻言,沉芯突然被一种莫名的悲伤垄罩,司徒宇以同样的眼神望她。
emem「从来没有一个人或事情能阻挡我,没有一个例外。」话中断一秒,司徒宇回过头,一阵风穿透窗的缝隙,拂过他淡漠的面容:「沉芯,你知道我是怎样的人。」
emem「你适合跟南宫耀在一起。」司徒宇的眼神很黑,很坚定:「比起我,他更适合你。」
emem比起我。
emem当年少年为了少女坚守的所有。他如此善良,冀望,勇敢。带着这些情绪迎向未来,可未来......终究敌不过现实的残忍。
emem最终他只说:「你会往前走的。」
emem「你呢?」她瞪着他,想质问出答案。
emem「我在哪里都一样。」他笑了笑,沉芯没有漏看他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寂寞。
emem「你会......再次离开这里吗?」
emem「你说离开这里?」他回头。
emem「嗯。」
emem司徒宇摇摇头:「我没办法。」
emem「为什么?」
emem沉芯已经数不清,这是今天第几次问一样的问题。为什么?可司徒宇仍未给她确切地答案。
emem「因为还有牵掛。」司徒宇说。沉芯来不及揣摩这句话里的意思,然后她才想到,莫冬还没长大,他不能离开。
emem沉芯想起他的父母,他的过往,他的妹妹。想起同龄人对他的嘲笑和羞辱。
emem她始终觉得司徒宇和她隔着一道墙,隐隐约约,却又无比厚重。
emem彷彿在这样诺大的世界里,他们既相似又矛盾。偶尔他和她站在同一条线上,与整个世界对立着;偶尔他会推开她,希望她能待在线的另一边。
emem他会在她需要的时间出现,却又在事成之后默默退场。沉芯始终不能明白,为何他们不能回到从前?
emem为什么他希望她遗忘他。
emem沉芯听言,沉默。
emem半晌后,沉芯的目光移到角落的吉他上,不知怎么的,想起了他刚才唱歌的嗓音。
emem『可是啊,
emem总有那风吹不散的认真;
emem总有大雨也不能抹去的泪痕;
emem有一天太阳会升起在某个清晨。
emem一道彩虹;
emem两个人。
emem借一方乐土让他容身,
emem借他平凡一生......』
emem能并肩同坐的日子,会有多长,没有人知道。沉芯心里明白他们总有一天要分开。
emem沉芯仰起头吹风,天空是淡淡的蓝。
emem......
emem这天是毕业典礼。
emem一样的晴空万里的日子。
emem连日暴雨忽然在清晨结束。以往垂放的红窗帘拉了开来,外头的阳光照进来,天空像是被重新洗刷过的明亮晃眼,让梁小臻的眼睛微瞇。
emem看得久了,不禁忽然想起了沉芯,想起他的姊姊。
emem她会来看她吗?
emem离堂后方坐着好几排家长,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
emem终于在十一点时,她在人群中就看见了沉芯,她和南宫耀、唐娜坐在一起。人群中的沉芯穿着全身洁白的长裙,长发难得低低的扎成一束马尾,显得更加明亮动人,在一群家长之中格外突出。虽然梁小臻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她知道,沉芯一定是关注着她的。
emem她现在就站在姊姊曾经站着的地方,当年的沉芯被选为领唱,她也就报名领唱。
emem然而就在这一刻,远方的沉芯似有所感的,抬起了手朝她挥了挥。
emem梁小臻的眼眶没由来的一酸。
emem当音乐声响起来,全体在校生为即将毕业的学长姊唱着毕业歌。
emem『看昨天的我们走远了
emem在命运广场中央等待
emem那模糊的肩膀
emem越奔跑,越渺小
emem曾经并肩往前的伙伴
emem在举杯祝福后都走散
emem只是那个夜晚
emem我深深的都留藏在心坎』
emem歌曲到了一半,讲台底下隐隐约约传来啜泣声。一开始只是零星几个,后来变成一群人,然后是几个班,最后整个礼堂都是哭声。
emem他们齐声合唱,喊出心中那股衝劲。
emem『长大以后,我只能奔跑
emem我多害怕黑暗中跌倒
emem明天你好,含着泪微笑
emem越美好,越害怕得到
emem每一次哭,又笑着奔跑
emem一边失去,一边在寻找
emem明天你好,声音多渺小
emem却提醒我,勇敢是什么。』
emem这三年来的生活,是悲伤是喜悦、是活跃是安静、是冠军或者吊车尾,那都不重要。对于这些学生来说,高中是一段旅程的结束,也是下一个故事的开篇。
emem他们互别针胸花、握手致意,跟那些熟悉的或陌生的同学们互予彼此祝福。
emem鹏程万里,来日可期。
emem毕业生照着班级顺序进行校园巡礼,每一个走过的角落、场景,都有替他们祝福的掌声。
emem梁小臻随着队伍走到大门口时,见沉芯和南宫耀在大门等着,一看到她,便迎了上来。
emem梁小臻张了张口,要说什么,说不出,愣了几秒,再度张口,要说什么,还是说不出。
emem沉芯亦是看着她许久,也沉默。
emem「小姪女。」沉芯蹲下身抚摸妹妹的肚子,轻声说︰「你也很开心妈妈完成学业了吧。」
emem旁边的南宫耀和唐娜一听,眼睹瞬间就湿润了,揉了揉红了的眼眶。
emem一丝光线把天空照得异常明亮,时光的河流顺着阳光缓缓流下,无声无息。
emem梁小臻看着眼前的身影,低哑地唤她︰「姊。」
emem沉芯缓缓站起身,红着眼楮看她。
emem凝望着。
emem接着朝她伸手,微微一笑。
emem毕业快乐,小臻。
emem梁小臻一瞬间红了眼眶,用力抱住她,再度感受到怀抱里的人,这些年以来,带给她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