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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2 / 2)

emem秦氏的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颤抖着双唇问:“姑娘……这是何意?”

emem秦氏心中酸涩难掩,瞧着这些由沈钧弘亲手挑选的首饰,不由想起四年前——忠勇伯府灾难般的一年。

emem年初,大姑娘沈澜不慎跌入荷花池,被路过的守城小吏江弦救起,被迫下嫁江家。四月初,二姑娘沈棠又在太液池落水,一顶轿子抬进了东宫。

emem紧接着,沈甄嫁进宁远侯府,原以为是门极好的亲事,可忠勇伯府一倒,宁远侯府便一纸休书,将她休弃回家。

emem第17章

emem沈棠轻轻拥住秦氏:“这些年多亏姨娘,若不是有你四处奔波周旋,沈家便彻底倾覆了……”

emem秦氏颤着嗓子道:“姑娘别这么说,妾身也是沈家的一份子,若不是当初夫人收留妾身……妾身早已活不到现在。”

emem沈棠松开她,继续道:“姨娘将这些收好,今晚子时,我会接阿父出诏狱,与你们在城门口东边的巷口碰头。”

emem秦氏错愕地睁大眼睛,迟疑道:“可是太子殿下……”

emem沈棠苦笑一声,父亲身陷囹圄,她不是没有求过太子,换来的却是他的避而不见。

emem眼看问斩在即,她等不了,只能铤而走险。

emem“姨娘放心,太子殿下……不会真的见死不救。”沈棠眼眶发酸,“你需谨记,一旦你和安哥儿与阿父会和后,出了城便再也不要回头,今生今世,不要再回京。”

emem秦氏越听心中越不安,忙道:“那姑娘你呢?”

emem“姨娘忘了,我是太子殿下的人,是东宫的沈承徽,这一辈子,我都离不了东宫啦。”

emem她伸手握紧秦氏的手,“今后,就拜托姨娘照料好阿父和安哥儿了。”

emem沈棠覆下眼睫,抚摸着安哥儿的眉眼,笑着红了眼眶。

emem若是有来世,她定然会珍惜眼前人,她真真是舍不得,也真真是后悔,当初的选择。

emem亥时一刻。

emem沈棠瞧着榻上昏然入睡的宋凝,弯身取下他腰间的令牌。

emem陶然居后院有个狗洞,沈棠前段日子偶然发现,当时她偷偷用石头掩起来,便是等到今日。

emem沈棠躬着身子,从狗洞爬了出去。

emem她一路上躲躲藏藏,拼了命地往诏狱的方向跑,直到一颗心快要跳出胸膛,方才停下脚步。

emem沈棠拢了拢身上的衣裳,在离诏狱最近的一条暗巷里焦急等待。

emem约好的那人,迟迟不来。

emem她心中越来越急,忍不住四处眺望,心里仿佛被一块无形的大石压住。

emem一月前,大姐姐沈澜登门拜访。

emem“少陵让我告诉你,与其将希望放在太子身上,不如自个想法子。”

emem沈棠抬起眼,哑着嗓子问:“大姐夫可是有什么主意?”

emem沈澜瞟了一眼四周,比了一个“嘘”的手势,悄然道:“少陵说,那日你只需将太子的令牌偷出来,他会想法子将大伯父从诏狱中带出来。他从前在城门做过小吏,如今又擢升为羽林军副统领,想必是可靠的。”

emem沈棠咬着唇,面上浮现犹疑,沈澜的手覆在她手上,“秋季将至,棠棠,你真要眼睁睁看着大伯父被问斩吗?”

emem她真要眼睁睁看着父亲问斩吗?

emem沈棠摇了摇头,街上响起“镗镗镗”的锣声,敲得她心乱如麻。

emem上衙门的漏刻上,昼刻已尽,便会擂响六百下闭门鼓,意味着宵禁开始,五更后,又会擂响四百下开门鼓。

emem凡是在闭门鼓之后、开门鼓之前,在城里街道无故行走,便会触犯“犯夜”罪名。

emem此刻将父亲从诏狱中带出,最是适宜不过。

emem可江弦还未出现。

emem正在心焦时,身后传来脚步声,沈棠回头,便瞧见几名羽林军装束的男人站在身后。

emem为首那名,正是江弦。

emem沈棠连忙迎上去。

emem“东西可有带来?” 江弦道。

emem沈棠将怀中之物递给他,“令牌我已偷出来,我阿父……”

emem江弦缓缓摩挲着令牌上的鎏金凹纹,清隽儒雅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

emem“大姐夫,阿父那边……”沈棠心中升腾起怪异之感。

emem江弦将令牌纳入怀中,轻笑出声,“二妹妹,你们沈家人,都是天真的很呐。”

emem他缓缓后退一步,身后的羽林军几个箭步上前,狠狠钳住沈棠的双手。

emem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掩去玉盘似的明月。

emem雷鸣划空长空,凛冽的寒风似利刃一般,一寸一寸地割裂着她的肌肤。

emem“你、你这是何意?”沈棠指尖微颤,被羽林军强按跪坐在地的双腿痛到发麻,一直蹿到脊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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