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em她一个做小辈的, 总不能自己穿着皮袄, 看着宋王氏这个长辈受冻吧。
emem“我这棉袄还是新做的呢,要啥好皮子?你快走吧,要不然一会儿就晚了。”宋王氏看看外面的雪地,又说道,“大雪天路滑,我叫你大哥赶车送你去。”
emem云初只好换上了新衣裳,这套衣裳是宋王氏亲手做的,把毛皮翻在衣裳和裙子里头,外面缝上布料,穿在身上又挡风又保暖。
emem宋王氏细心,还用剩下的皮子给云初做了双羊皮靴子,鞋底纳得厚厚的,下雪天走路也不怕。
emem直到看完了上午的病人,这雪也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下得越发大了。
emem李茂那边担心云初出行不方便,早早派了马车候在道济堂门口,接了云初过去。
emem云初见到傅景胤,像往常一样给他施过针,然后让他休息一会儿。
emem闲来无事,云初走出了屋子,站在廊下看着一片白茫茫的天地。
emem过了一会儿,她听见身后房门一响,转过头就看到傅景胤走了出来。
emem“你刚施过针,怎么就出来了?”云初微微蹙眉,“外头冷,别吹着你了。”
emem听到云初语气中掩不住的关切,傅景胤的神情柔和了几分。
emem“这些日子承蒙云娘子给我治病,我觉得身子好多了。”他顿了顿,微笑着补充道,“而且我穿得厚,不怕风,倒是云娘子你,连件披风也没穿,当心着了凉。”
emem一旁李茂察言观色,连忙取了件傅景胤的披风送过来。
emem傅景胤接过披风,很自然地要给云初披上。
emem“这件是新做的,我没有穿过,云娘子不要嫌弃。”
emem见傅景胤靠近,云初下意识地躲避,披风就盖在了她的肩膀上。
emem傅景胤微怔,云初已经接过披风,随即自己穿好了。
emem“多谢景公子。”
emem傅景胤眼底划过一抹落寞,转瞬即逝。
emem李茂在一旁暗暗叹气,自家主子什么事上都聪明,唯独对女人没经验,就算讨好也显得有些笨拙。
emem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这场合也没有他说话的份儿。
emem傅景胤站在云初身边,与她一起看着眼前白雪皑皑的院落。
emem“云娘子喜欢看雪景?”
emem云初笑了笑,说道:“难得下这么大的雪,便想多看看。”
emem傅景胤沉默了片刻,声音不由得低沉了下去。
emem“你想家乡了吗?”
emem这样的大雪也只有地处北方的京城才有,兴陵那里只怕多少年都难得一见。
emem云初仔细地搜寻了一下回忆,倒是想起原主曾经在京城里与亲友们雪中赏梅,围炉夜话之类的情形。
emem不过这些并不是她的亲身经历,对她也并没有多大的触动。
emem云初说道:“没有,只是我二哥昨儿刚出远门,也不知道会不会被这场大雪耽误行程。”
emem话虽这么说,可她刚才回忆的表情并没有逃过傅景胤的眼睛。
emem若是海家没出事,今年冬天她还是会像往年一样,在京城跟家人和闺中好友赏雪闲话吧?
emem“你……家里人,对你还好吧?”傅景胤问道。
emem虽然不是她真正的亲人,可是她连下雪都惦记着出了门的哥哥,想必跟宋家的关系还是很好的。
emem“是啊,我爹娘,哥哥嫂子们都很疼我,要不然我一个……”云初想起傅景胤不喜欢听到孀居守寡之类的词,言辞委婉地说道,“我带着孩子寄居在娘家,家里人对我们都极好的。”
emem她临时换了个说辞,傅景胤又哪里听不明白。
emem他想起宋王氏放着自己的亲孙子孙女在一旁,反而亲自带着全哥和安安,心里便信了。
emem只是听说宋家人对他们好,傅景胤心里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emem明明这些本该是他做的事……
emem云初见他迟迟不语,便说道:“外头有风雪,你还是不要久待,快进屋去吧。”
emem傅景胤回过神来,笑道:“不妨事,我这些日子身体越来越好,从前的毛病也没再犯了。”
emem难得能有机会跟云初闲聊一会儿,他哪里肯就这样回屋去。
emem算起来云初给他治了有半个多月了,他已经感觉到了身体明显的变化。
emem饮食虽然清淡了,饭量却涨了不少,夜里也比往常睡得踏实,
emem往年一到秋冬季节,他犯病就会愈加频繁,自打云初着手给他医治,他这些日子都没有再犯过病了,甚至疼都没有疼过,傅景胤觉得自打他出生以来,他的身体从来没有现在这样轻松自在过。
emem而他对云初从最初的怜惜和歉疚,到后来的敬佩和感激,到现在连他自己也说不清对云初的感觉,
emem随着云初日日给他医治,与他相伴,他对她竟然又多了几分依赖。
emem可他越是在意云初,越是不敢轻易告诉她真相。
emem他怕她会生气,会恨他,甚至离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