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em她总是在他的怀抱里醒来。
emem睁开眼就能对上男人注视自己的目光,不知道已经看了她多久。
emem他坏笑着说她口水都流他身上了,把人逗急了眼,再用一个吻安抚她……
emem祁汐不确定自己睡觉是不真会流口水,但现在看来,陈焱的睡相应该比她好许多。
emem他睡着了一动不动,闭合的眼眉更加英挺深邃。
emem鼻梁上拓着一道深而短的血痕,不出所料的话,也会像他的断眉一样落下一道小疤。
emem脸上落点疤无伤大雅,男人真正的伤处在胳膊——右臂上多了一块夹板,在火场被掉落的墙体砸的。
emem伸手摸上夹板,祁汐忽然想起以前上学时,自己还因为陈焱受伤跟他发过脾气。
emem她不想他受伤。
emem她希望她喜欢的少年能够永远平安健康。
emem可如今,他身上的伤,比以前还要多。
emem她却再不能跟他发脾气了……
emem鼻尖微微泛酸,祁汐阖了下湿润的睫,起来想去找医生问问情况。
emem刚转身,手腕突然被抓住。
emem还没反应过来,她就被拽进床上男人的怀中。
emem旁边病床的小孩一下就不哭了,扭过头看他俩。
emem祁汐面上一窘:“你干嘛……”
emem她想挣开男人的胳膊,又怕碰到他的伤口。
emem哗啦一声,陈焱抬起带夹板的手,简单粗暴地扯上床帘,遮住少儿不宜的场景。
emem“别动。”他扣住她后脑,又把人往怀里摁了摁,“抱会儿。”
emem祁汐不动了,轻声:“你胳膊不疼么?”
emem“疼啊。”男人的声音从胸腔里真出来,低低懒懒的。
emem他受伤的手摸上她侧脸,又开始不正经:“给你男人吹吹?”
emem“……”
emem祁汐垂眸,盯着眼前的夹板看了两秒,随后稍侧脸,两瓣唇微努,印上男人的手背。
emem不偏不倚地吻在他腕骨的那颗小痣上。
emem陈焱气息微窒,指节应激般蜷了下,虎口张开。
emem粗糙的手指钳住女人下巴,强迫她仰脖到极致,再低头亲她。
emem动作蛮横,吻却是温柔的。
emem不带任何欲-念,只是在感触自己最珍贵的宝贝。
emem亲完后,陈焱也没放开祁汐,又把她摁回胸前,拇指拨捻她柔软的耳垂。
emem祁汐也没有动,一手环过男人腰身,慢慢闭上了眼睛。
emem他们在深夜的医院里安静相拥,颇有些劫后重生的意味。
emem鼓膜下冲击着男人强劲的心跳,一下又一下,祁汐没由来想起白天和妈妈的对话:
emem如果,如果陈焱像他爸爸一样牺牲了,那她也可以像妈妈一样,独自带着孩子活下去。
emem——她以为她可以的。
emem她以为,和他在一起的那一刻,自己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emem直到今天,直到她以为真要失去他的瞬间,她才知道自己根本就做不到。
emem她远没有妈妈那样坚强。
emem她没有办法失去陈焱。
emem她甚至软弱到,不能承受失去他的可能……
emem眼眶刚酸酸涨涨泛起一片热,男人的手就盖上侧脸。
emem“媳妇儿。”
emem“嗯?”
emem“年前领导跟我说,想让我去消防学院进修。”顿了下,陈焱又补充,“在北城。”
emem祁汐目光闪了下,坐起身。
emem“什么意思?”
emem“算提拔进修吧,先学一两年。”陈焱单手撑了把床,也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