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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节(2 / 2)

emem高楼大厦被烧得通体发黑,低层楼只剩下空荡荡的楼架。

emem直到完全看不见火光,祁汐才穿过马路,走向火灾后的现场。

emem她站了整整一个晚上,身体和心脏都是麻木的。走出的每一步只凭本能。

emem脚下满是灾后的灰烬与伤痕。

emem医护人员奔来走去地处理伤员,四

emem处都是哭声与痛吟。

emem消防员的对讲机滋滋啦啦地响个不停,几十支队伍在沟通中完成收尾工作。

emem更多的队员站都站不起来。他们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从火场出来后就倒在地上,靠到车边。

emem全部筋疲力尽。

emem祁汐无声地路过一个又一个累倒的消防员,寻视的目光顿在台阶下的一名队员身上。

emem她不认识他。

emem实际上,现在也很难认出谁是谁,每个消防员的脸上身上都是脏脏黑黑的。

emem祁汐望着那个消防员将手里的水瓶夹到臂弯之间——他的手背上有灼伤,手指上都是水泡。另外一只伤得不重的手把住了瓶盖。

emem拧了两次,都没有拧开。

emem祁汐走过去蹲下,没有说话,只默默拿过了他手里的水瓶。

emem小伙子抬起眼皮看她,干裂的嘴唇嗫嚅了一下,像想道谢,却没有发声的力气。

emem右手用力,湿滑的瓶盖完全不吃劲。

emem祁汐拉过衣摆一角垫在手下,更为用力地一拧。

emem瓶盖开,她将水瓶递回去。

emem没有人接。

emem年轻的消防员闭着眼睛靠在台阶上一动不动,只有胸前细匀起伏着。不知道是累晕了,还是睡着了。

emem祁汐虚虚拧上瓶盖,放到了他腿边。

emem起身继续往前走。视线略过一张张疲惫至极的脸,心上那只名为“恐惧”的利爪,也攥得越来越紧。

emem最后,祁汐停到一辆消防车旁。

emem“段指导。”

emem段凌云坐在车轮边,周身全是消防车浇下来的水渍,可他脸上还是没冲干净,黑印斑驳。

emem乏力的胳膊撑了两次,指导员才从地上站起来。

emem“祁老师……”

emem祁汐看了他两秒,唇片微动。

emem“陈焱……呢?”

emem她开口时很哑,声带像被火烤坏了。

emem一张脸却好似浸入寒霜里,惨白而茫然。

emem仿佛一个迷路后找不到家的小孩。

emem段凌云左右望了望,又走到车头推了把躺在地上的队员。

emem“陈队呢?他不和一直你一块儿么?”

emem队员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很小声:“他让我先出去……”

emem段凌云看了眼脸色更白的祁汐,眉心蹙起来。

emem“陈队?”他扬声喊了一句,又拿起腰间的对讲机,“陈焱?陈焱你出来没?”

emem对讲机里没有回应,连电流声都没有。

emem忽然之间,前面有人大喊了一声:

emem“陈队!”

emem“来人,过来人搭把手!是陈队——”

emem段凌云已经拔腿跑了过去。

emem祁汐也想过去,但不知道为什么,腿就是迈不动。

emem她眼睁睁地望着十来个消防员都拥了上去。有人在喊,带着哭腔的:“陈队,陈队坚持住啊!”

emem“医生,医生!我们队长在这儿!”

emem祁汐吸了口气,迈开发软的脚往前跑。

emem刚跑没两步,浑身就像被抽掉筋骨般摔倒在地。

emem她爬起来,只觉得头晕脑转,气都喘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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