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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曲-别怕有我(中)(2 / 2)

「她不太舒服。」

「没事吧?」

「没事,谢谢。」

乔楚生听这谢谢听得很别扭。

然後他看这两人抱在一起,他用异样的眼光来回扫着。

路垚发现他的眼神,赶紧松开揽住白幼宁的手。

「咳……这台车子看来真可疑,都有人非要烧车毁灭证据。」他假装镇定的转移话题。

「你是不是心里有底了?」

「不离十。」他一直注意着白幼宁还有些异样,他道:「咱们先走吧。」

「这麽快?不去仔细看一下?」

「都烧了,也没啥好看的。」

「行吧。」乔楚生也看白幼宁脸se不太好:「我先送你俩回家。」

靠在门外的露台,白幼宁有些心思。

今晚路垚亲自下厨,也留乔楚生一起吃顿饭。

那时满桌的佳肴,对面而坐的两个大男人,这样的画面敲击着白幼宁的心。

好像,这个画面,让打从心灵深处的一gu感觉油然升起呼应着。

像快转的胶片,模糊飞快穿梭过脑海。

「在想啥?不累吗?」路垚走向她,「头还痛吗?」

「好像想起一些什麽。」

「真的?」

「可是又觉得脑袋空荡荡的,没有头绪了。」

路垚的脸马上就垮下来,要不是现在她失忆,他会百分百怀疑她在玩弄他。

偏偏她一脸无辜又真的不知所措的样子,他是想气也气不来。

叹了口气,他乾脆也靠在露台,吹吹凉爽的风让自己冷静冷静。

见他不是很开心的样子,她过意不去。

「欸,问你。」

「问呗。」

「以前的我,是什麽样的人?」

看了她一眼,「又蠢又笨,脾气又差,没心没肺,口没遮拦,是记者还文笔很差。」

她愣住,「这麽糟?」

「也不是,当然有优点。」他神情认真:「善良,心眼单纯,还有一gu正义感,要是长在古代,你肯定是侠nv吧。」

「这样的落差,弄不清楚你的话哪句真哪句假。」她道:「但你是不是很在意以前的我?」

这句话从失忆的她口中问出来,让他一时语塞。

「我感觉得出来,你很在乎。否则你不会这麽细心在照顾我,也不会时刻关心我。」

路垚还不知道,原来失忆会让一个人转x,脑袋还能变得如此清奇。

「你现在不记得了,可是我以前曾经跟你说过。我这辈子,只动心过一次,就是你。」路垚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嘴巴就这麽开口。

「你说这话的时候,肯定也像方才那样似真似假吧?」

「你猜得很对。」

「所以说这些话,真心有几分呢?」

「一半一半。」

那时,他的内心明知道自己哪里不对劲,可是没有信心承认。

只能来来回回,不停的试探,用她的反应,来问问自己的内心。

白幼宁不像他以前所接触过的那些nv孩子,她有着倔强的坚韧、勇往直前的正义,虽然一开始霸道恶劣的对他的生活胡搅蛮缠,之後那些时不时脱口而出对他的维护,孩子似的捉弄玩笑,粗暴的凶样,明明不会下厨却经常拿他当实验品……在在令他心动不已,与过往不同。

他很轻易的感受到彻底的不同,那种心动让他有种存在感。

每回因为自己那些真情实意招惹着她显现的神情,一点一点的强化了他心意。

那时候幼宁说准备好随时跟他结婚时,他真的很开心。

可是镇定之後,又担心她只是权宜之际的想保护他,他不想毁了她的一生。

其实答案再明显不过。

可是他就是顽皮、si不承认,觉得总不是说的时机。

谁知道在药厂,在那生si一线的瞬间,他後悔自己从来不坦承,以为再也没有机会告白了,於是豁出去吻了她。

当安全无虞,真话又说不出口。

所以他每天,都在做心理建设。

直到路淼杀到上海要带走他,直到她现在出了意外。

「一半一半?好奇怪的答案。」

「你真的想知道吗?可是现在的你,还不适合知道。」

「为什麽?」

「等你恢复记忆吧。」这样,对谁都公平。

他私心的想要原本的那个她,明明白白自己的心意。

「如果……我无法恢复呢?」

这句话让路垚打了个激灵,挑起了他的害怕。

「我希望不要这样,因为我有很多话,要对你说。」咽喉乾涩得厉害:「医生说要让你恢复的办法其实可以多让你经历些曾经过做的事,其实我现在很着急,虽然我知道不应该这麽快的b你想起许多事。」

「你担心我的身t?」

「当然,看你难受我也难受呀。」

「其实你可以不用顾虑这麽多。」她笑道:「如果你真的很喜欢以前的我。」

「你确定?」

「当然。不过……恢复记忆後,你可要好好告白啊。」

他一愣,旋即抿唇一笑。

她依然是她,是他顾虑太多了。

「笑什麽?」

「我想做一件事。」他面对她,笑眼微弯。

「什麽?」

他大手一伸,g住她的後脑,低头一吻。

温热的触感碰撞,白幼宁瞪大眼睛,脑袋一片空白。

熟悉的画面窜进脑袋,炸开了堵塞。

舍不得的离开她的唇,他目光炽热。

没料他有这麽一着,她脸一下子的红透。

「我……我有点累我先去睡。」

胡乱的找了个藉口,她落荒而逃。

见她跑了,修长手指纳闷的点了点自己的唇。

「怎麽没效啊?」想到什麽似的,他突然没信心:「难道,她真不喜欢我?」

他落寞的摊在栏杆上。

乔楚生买酒回来,在帮路垚倒酒时,一直用很暧昧的眼神看着他。

「你那是啥眼神?」拿着酒杯准备喝下,一看见乔楚生怪异的表情他狐疑的问着。

「我都看到了。」

一句话让他把入口的酒全喷出来。

「看……看见什麽了?」

「看见什麽就不用我说得明白了吧。」乔楚生挑眉。「所以那是定情之吻吗?」

他心虚:「没有……」

「没有!?」

他困难的点点头,乔楚生要把他杀了。

「我还以为是因为幼宁好了你俩才……没想到你……你还有没有良心啊?衣冠禽兽!」

「不是,我怎麽就成了衣冠禽兽?」路垚紧张到结巴:「我是为了唤醒她的记忆!」

「不行!这事我可得禀告老爷子,说你非礼他闺nv!」

「别啊!我会成了屍t被丢到h浦江,你也不想兄弟被放水流呗!」

「我现在没动手已经是我仁慈!」乔楚生一副想拖他去浸猪笼的气势。

「乔兄!老乔!乔四爷!是我的错,这事怪我,但你这话真不能乱说。」路垚si命抱住乔楚生的手臂:「你说了这些对我来说没关系,但幼宁的名声你要护着些啊!」

路垚说到重点,乔楚生这才稍微冷静。

「还知道幼宁名声?你亲我妹妹怎麽没想过!?」

「不喜欢怎麽会亲,我肯定是负责的呀!」

「这可是你说的。」乔楚生瞅着他:「别让我亲手把你扔进h浦江。」

路垚吞了吞口水,真心吓坏。

他本来是真心喜欢白幼宁,结果被ga0得好像为了活命在负责。

「什麽时候负责?」乔阎王又问。

「给我一点时间,肯定很快。」他颤抖的说着:「至少也要等案子破了吧。」

做人难为,要活着好难。

「得。」乔楚生瞪他:「案子到底理得怎麽样?」

路垚挥挥额际的汗,旋即认真道:

「只要幼宁还没恢复记忆,那人必有後手。」

时间无声的过了三天,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路垚跟白幼宁并肩走在路上,她环顾着四周的景象,环境依旧,只是她觉得陌生。

「我们要去哪儿?」她问。

「没去哪儿,就走走看看,散散心。」

「哦。」

路上车水马龙,也有商店摊贩,交通与人混杂交错,她一下子就被热闹的气氛x1引了注意,正准备跨出去一步被路垚拉住,一辆车子自她面前开过去。

「小心点,别瞎跑。」他牵住她的手。

大手的温度

紧贴着手掌,她心跳加速。

他们就这样子走在街道上。

走着看着,白幼宁心里好似被g起什麽似的,越发有所感觉。

「有什麽想法吗?」

「我好像……来过这里,是为了什麽事走在这条路上。」

「那好。」

路垚没多说什麽,只是牵着她一路走着,直到咖啡厅。

「对这里有印象吗?」

看着罗勒招牌,她的脑袋闪烁过许多画面。

白小姐,好心给你个忠告,不要以为你有个黑帮老大的父亲,就可以不把人放在眼底。

我父亲政商两路吃得开,要斗垮你们,有的是办法。

真的?那尽管来。

如果路垚喜欢你,我可以退让,因为我喜欢他,希望他幸福,但,他是吗?

跟我在一起才是门当户对,你的家世不清不白,你不适合他。

对,也许我不配,但我跟你不一样,我的所做所为,只取决於他自己的决定。

他的姐姐都没办法把我俩分开,你又有什麽资格,说我俩不配?

她猛地打了颤,紧握自己的那只手,从来没有放开过。

「想起什麽了吗?」路垚着急的问。

她看着他,眼神交集着复杂。

突然冲出几个人,把他们俩个冲开来,几个人分别将路垚架开来,另外两个则趁机捉走白幼宁。

「g什麽你们!放开!」路垚挣扎不开那些人的箝制,眼睁睁看着白幼宁被带走。「幼宁!」

「三土!」她吓得大叫,无奈也挣不开大汉的力气。

一辆车接应,两人轻易的把白幼宁推进车子里,扬长而去。。

那些人见得手後,把路垚甩到一旁便鸟兽散。

他摔得七荤八素,起身後也没心思理会那些人,只顾着追赶着车子,直到车子失去踪影。

「啧!」

拨着紊乱的发丝,他气喘吁吁。

後头来了一辆车,是乔楚生。

「上车。」

路垚一上车急问:「有跟着吧?」

「放心,没误事。」

「咱们快追吧。」虽然是计画好的事,但他仍心急如焚。

「坐稳了!」

一上车她就被人蒙了眼,车子不知道开了多久便停下,她被人架下车拖着走。

被人绑在桩上,周遭混杂细微的声音让她0不着头绪。

「白小姐,别来无恙。」

nv人的声音钻进耳朵,她蓦地一惊。

这声音……跟记忆中的声音……

蒙眼的布被人扯下来,刺眼的光照得她眼睛一花,她眨眨眼适应着光线,这才看清。

她被人绑来米仓,眼前十来个男人中站着一个娇滴滴的漂亮nv孩。

居然是姜若眉。

「你是谁?」

「看来你失忆真不是装的,不过,忘了我也好。」姜若眉笑着,可让人冰冻三尺:「你还真是命大,那样都撞不si你。」

「是你……」面对眼前牲畜无害似的nv人,她有些不敢相信:「我跟你有什麽深仇大恨?」

「没有你,那路垚就会是我的。」

姜若眉说得斩钉截铁,听得白幼宁很想笑。

「你是哪儿来的自信啊?」

「论家世,我与他门当户对,论背景,我与他曾经都在国外读过书,受过最高等的教育,也是绝配;他夸过我心细如发、聪明绝顶。」姜若眉看着她的眼神充满睥睨。「不像你,黑帮,论长相论背景你都不如我,他说你是母夜叉。」

「你说,你所做的任何一件事都取决於他的决定,你说得义正填膺,可不就是因为你的身份你的个x,才会让他怕得所做的决定处处都顾虑你的存在吗?」

「所以,我要替他,解决这个麻烦。」

「他是人,你凭什麽替他决定?」

「我肯定是个替丈夫着想,温柔贤慧的妻子。而你,不是。」

「三土若真娶你,那才真的是如坠地狱!」

姜若眉面露凶se的靠近她。「我从来没这麽想杀一个人过,你是第一个。他因为你拒绝我,虽然他是屈服在你y威之下,但我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屈辱!」涂着红se蔻丹的手指滑过白幼宁挣扎的脸,「我本来可以不用出面,可是,我想亲眼看见你si。」

「你疯了!放开我!」白幼宁怒吼着。

「你知道吗?我真的很讨厌你的脸。那种无畏无惧不把人放在眼底的脸,真令人厌恶。」

姜若眉一个伸手,旁边的人递上一把刀。

「你想做什麽?」

「你说呢?」

姜若眉高举着手正要狠狠落在白幼宁脸上,一记枪声响彻天际,吓得所有人开始混乱,大批警察冲进来,压制所有人。

乔楚生跟路垚在人後出现,姜若眉脸se顿时刷白。

「把刀放下。」乔楚生沉着脸道。

「姜小姐,你冷静点。」

刀子还在白幼宁脸上,路垚b较着急。

「你们,是怎麽查到这儿的?」缓缓放下刀子,姜若眉还在错愕之中。

「你敢出手就是要把她弄si,既然她还安然无恙,你自然还有後手。」路垚慢慢靠近,「束手就擒吧。」

「你们……早就盯上我了?」

眼前的阵丈这般大,姜若眉一个小姑娘家也没辄,只得放下刀子,乔楚生挥挥手,两名警察围在她左右。

路垚赶紧上前替白幼宁解开绳子,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三土……」见他来了,她突然想哭。

「还好你没事。」

这样的画面,令姜若眉十分眼红。

冲动让她不顾一切的上前,发了狂的拉开路垚,狠狠的推倒白幼宁。

白幼宁措手不及跌撞在桩上,当场晕了过去。

「你做什麽!?」路垚吓坏了,推开姜若眉上前抱住昏过去的白幼宁。「幼宁!幼宁!」

乔楚生也不怜香惜玉了,上前捉住姜若眉扔给刚刚那两名警察:「把她看紧!」

「老乔,赶紧的,送她去医院!」路垚急着大叫。

差人七手八脚的把白幼宁送上车,剩下一行人。

路垚着急白幼宁的模样真真切切,姜若眉算是看得清楚。

她突然笑了。

「你是怎麽发现我的?」

路垚看向她:「那天去泊来楼问讯,我就开始怀疑。」

「为什麽?」

「你的每一句话,都充满刻意。」

「一直都只在报纸上见识你的厉害,那就让我听听,你是怎麽怀疑上我的?」

「那天我心不在焉,你劈头就问我是不是跟幼宁吵架,这句话若没有仔细去思量,压根找不到任何错处;你一开始把话题带到幼宁身上,就是因为你想知道我到底知道多少。」

「然後呢?」

「然後,我就把你那天的行程查了个遍,那天你哪儿都没去,唯独出现在你说的咖啡厅;你的确在那边,可是你说谎,那天你约了人见面,不是只有一个人。」

「幼宁说过,在上海只要有帐房的地方,都有她的眼线;我跟乔四去一趟咖啡厅,那里的夥计看是我,我问什麽他答什麽,毫无阻碍。」

「是你,请了替手打电话给幼宁说有大新闻透露,骗她来到咖啡厅吧?你们的对话仅仅持续十分钟,幼宁走出咖啡厅後不久就被撞车,这也是你安排好的。」

「可是你真的不适合当一个头脑型的罪犯,你一方面小心翼翼的假装,又派人盯着我们一举一动,让所有事情破绽百出。」

路垚看了乔楚生一眼,乔楚生b了个手势,後头警察架来两个伤痕累累的黑衣人,全是姜若眉请来跟踪监视他们的人。

「b供这种事老乔是好手,一下子就让他们招了谁派来的。」

「你原本想置幼宁於si地不成,她又失忆,担心她那天恢复记忆把你俩见面的事说出来,所以你迫不及待的想拔掉这眼中钉。你在医院买通了护士趁夜下手,乔四虽然安排人手守着幼宁,可是不会有人怀疑巡房的护士有什麽危险,好si不si我人刚好在那边,不然那天晚上护士肯定要做点手脚。」

「之前你提议介绍医生看看幼宁的失忆,我婉拒了。你又在之後锲而不舍的给乔四递个医生名片,我估计如果巡房的护士没得手,你就要利用医生来下手吧?」

「最後,你最大的败笔,就是烧了那辆车,唯恐别人不知道这辆车真的与你有关。」

「你有预谋的犯案,所以一开始车子被偷本来就是你的计画,为的就是顺利把嫌疑甩开。你父亲这麽疼你,也许他知情……」

「没错,都是我!只有我一个人犯案!我爸爸什麽都不知道。」话说到这个份上,深怕牵扯到自己父亲身上,姜若眉坦承不讳。

「你跟幼宁压根不认识,究竟为什麽要对她下毒手?」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姜若眉问他。

「什麽呀?」他还真不知道。

乔楚生在一旁拍拍他的肩膀:「这个我知道。」

「不是,你知道啥?」他狐疑的看着乔楚生。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乔楚生简单说。

「啊?」他愣住。

就这样?傻吗?

嫉妒能让一个nv人面目可憎,变得极其残忍。

无论人长得再漂亮,家世再好,书读得再高,智商在线,一旦情商不足,那嫉妒就成了魔鬼,一步步将其引领至地狱。

「那日我问过你,你喜欢白大小姐什麽,你说不清,说可能跟她在一起也许是你这辈子犯过最大的错误,而你年轻,输得起!」姜若眉漂亮的脸虽笑,却让人不敢直视:「那我,怎麽能不救你水火。」

路垚听完,才晓得原来浑话真不能多说,这不,

说多了还让人以为他真的如入深渊,急忙着投身当救世主。

好吧,这个他反省。

「姜小姐,我想你误会大了。」路垚沉着脸:「没错,你是出身清白、家世良好,读过书、出过国,还会打高尔夫球,但是这些都不能替你焦得跟黑炭似的心漂白。她白幼宁是黑道千金,我觉得她烦,说她母夜叉她还知道自己是活阎王,她既不聪明又ai冲动,文笔还极差!可是那怎麽着?她的心b你纯洁不知几万倍。」

「即便是她的家世让人垢病,但她也从未因为讨厌任何一个人就出手伤害;两相权重,我ai她,再正常不过,请你也别自作多情,自以为能救人水火!我过得很开心,尤其跟她在一起。」

姜若眉凄凄的笑开。

「真令人不甘心。」

「为我这种男人让你做这种事,是你吃亏。」路垚嘴巴不饶人。「我只能祝你来世遇见真心人。」

「真的吃亏,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姜若眉大梦初醒。

「大姐,你犯罪呀。」路垚像见鬼的模样看她。「你还想杀我老婆,不怼你怼谁?」

当白幼宁再次醒来,恢复了记忆,可是失去记忆那段时间发生的事,半点也没记得。

路垚松了一口气,可是乔阎王却觉得他在规避。

「你别以为她不记得就没事,我记得。」

「说什麽,我是这种人嘛?」

「你是不是我不知道,但要不要扔你进h浦江我还是知道的。」

「……」这流氓!

白幼宁来到牢房。

虽然姜若眉要置她於si地,但如同看见邹静在牢里的落魄模样,姜若眉的狼狈也没让她心里畅快多少。

有更多的,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怜悯。

「看我这麽狼狈,你开心了?」

「对。」

一如她当初回答邹静的,既然人家都认为她是来看笑话的,那就顺她们的意吧。

因为就算她说不是,人家也会认为她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我算看清了路垚,你的报导一开始写得挺好,他虽然不老不猥琐,但也没有我想像中的男子气慨。」

「他破了那麽多案子不假,你喜欢他不冤枉。」

「以前觉得不冤,现在彻底觉得被骗了。」姜若眉看着她:「现在想想,你真的很喜欢他。」

「可能因为我失忆过,所以你的转变让我有点0不着头绪。」

「虽然你把他的形象写得很差,可是你大概不知道,在你之後的字里行间,处处看得见你对他的崇拜。我也就是从那时候的文字之中,喜欢上在我想像的那个路垚,後来发现他一点都不完美。」

「这世界上没有人是完美的,就算有,也不该不择手段去拥有他。」

「是我赌错了。」姜若眉说得落寞:「他是真的喜欢你,而且很了解你,而你,也一样。」

白幼宁走出巡捕房,路垚就在外头等她。

「你怎麽来了?」

「找你。」他问道:「怎麽想到要去见姜若眉?」

「写报导嘛,总是要了解一下犯人的心境。」她避重就轻。

「说了些什麽?」

「也没什麽,只是倒没想到她出身高贵,狠起来一点倒也不输黑帮。」

这一次,算是给她长知识了。

「是我的错,如果我早知道她的感情这麽扭曲,都怪我不该说了那麽多浑话。」

「本来就没有人会知道现在的所做所为,对以後会有什麽影响,而且那也是她自己要负责的行为。」她看着他道:「而且我本来就是不温柔,不漂亮,也没留过洋,还是个母夜叉……」

「哎呦,我的姑nn,你饶过我吧,补偿你不行吗?」

「行,你想怎麽补偿?」

「就依你,还不行吗?」他巴结的说道。

「那我想想。」

路垚锲而不舍的问:「所以那天姜小姐找你,到底谈了什麽?」

「知道那麽多g嘛?」

白幼宁有点羞赧,怎麽样也说不出口那天说的每一句维护他的话。

到现在她俩也没有确定关系,这人也没有一丁点主动,她这麽掏心掏肺未免太便宜他。

「说说嘛!」

「是说你到底跟姜若眉说了什麽?她为什麽一夕之间态度大变?」

「先来後到啊,我先问的。」

「不管,你先说!」她霸道的堵他。

他撇撇嘴:「也没说什麽,她把自己当救世主,我只好让她醒醒。」

「什麽?」

「反正又不是什麽重要的事,你问这麽多g嘛?」他有点别扭。

「你态度很可疑,又说了我坏话是吗?」

「我在你心中就只会说你坏话了是吗?」

「不然你说啊,说了什麽?」

被b急了,他说:「我跟她说,你白幼宁是黑道千金没错

,我觉得你烦,说你母夜叉你还知道自己是活阎王,既不聪明又ai冲动,文笔还极差……」

「请问……你是路垚吗?」

他越说白幼宁手拧得越紧,直到後来都已经开始磨着拳头他都没发现。

可他话还没说完,nv孩子怯懦的声音cha入两人之间,他们同时看向来人。

两个打扮入时jg致的nv孩子,眼睛发亮的看着路垚。

这两个人来捣什麽乱?「我是,请问你们是?」

「真的是!我们好崇拜你,想跟你认识。」

「你有空吗?一起喝杯咖啡。」

两个nv孩子确认是他便左右围住他,y生生把白幼宁挤到旁边去。

白幼宁瞪大眼睛,醋意让她七窍生烟。

「好啊,路三土,你说我坏话不够,还真受人欢迎啊!」她咬牙切齿。

「不是,我不是要说你坏话,你都还没听完……别只看着,你先来救我啊。」见两名nv孩子0上他,他拼命挣扎。「我跟你们不熟,男nv授受不亲啊!」

「你单身吗?」

「你有nv朋友吗?」

「路三土!我跟你没完!」

白幼宁一个跺步,气乎乎的离去。

「幼宁!」两个nv孩子还拦着他,他真是急了。「你们够了没!」

被他一吼,两个nv孩子吓呆了,他赶紧追上去,白幼宁已经不见。

「看来你离h浦江不远了。」

乔楚生不知道啥时出现,在一旁凉凉说道,他吓了一跳。

「你有没有良心啊?也不帮我。」

「好好告白你能si吗,非要废话这麽多。」

「人生若不ga0cha0迭起,怎麽会感动?」

「那你慢慢ga0cha0。」拍拍他的肩膀,乔楚生又凉凉的离开。

「老乔,你──喂!」

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路垚其实心地善良,品x端正,那毕竟是生长在大户人家的孩子。

小时候父亲的不待见,身为么儿,地位、话语权几乎被人掌握在手里。

那些小时候不愉快的童年,长大後的压抑,都构成让他没有什麽信心的主因。

一度他觉得既然没人看得起他,好,那他便顺别人的意!

在康桥遇见了林姜,狠狠把他骂了一顿骂醒了他,他才奋发图强。

在康桥遇见了初恋邹静,虽然相遇不美,当时好意扶了一下替自己挡酒的她,结果被甩了一巴掌。

後来他跟邹静自然而然的在一起,他尝到ai情的美好,虽然结局不美。

在校丰功伟业,情场失败。

出了社会来到上海,在沙逊银行赚了很多钱,理应要出人头地,过上好日子。

可是他急功近利,被gu市狠狠套牢。

个x太差,人缘基本扫地。

还三不五时房租付不出来。

这些事,让他对未来更加迷惘,甚至不知道他卯着这gu倔劲跟家里呕到底是为了什麽?

後来,他认识了乔楚生,认识了白幼宁。

平时三人打打闹闹,互扯嘴皮,看似感情极差。

但他们两个,的确不烦他,也常常惯着他。

任由他没脸没皮的耍赖敲诈占便宜。

第一次,觉得很有存在感,很有归属感。

有朋友的感觉,很好。

虽然不改没心没肝,吊儿郎当,嘴巴忒坏。

可是那也只是他的保护se。

在案件发生时,总能冷静思考、细心观察,条理分析极具逻辑。

更有常人无法b拟和想像的敏锐。

当他一步步的解开谜底,揪出案件真相,那熠熠发光的眼神,十分迷人。

他很珍惜三人之间的友谊。

直到他心里清楚对白幼宁的感情,早就不一般。

纵使发现自己早就动心,他也不知道该用什麽方式对待她。

只能惹她生气,逗她开心,不停的捉弄、碎嘴她。

就算谈过恋ai,太常用哥儿们的方式对待白幼宁。

导致不管要怎麽改变,他都觉得别扭。

对於感情,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笨蛋。

白幼宁一早开火做早餐,手脚麻利着。

只见她一下子加调味,一下子注意火候,专注到完全没注意已经有个人站在她後面,那个人伸手ch0u走她手中的锅铲。

「一大早g嘛呢?」

路垚皱着眉头,高大的身子一下子把她挤到旁边去。

「做早餐啊。」

「去坐好。」

「哦。」

她乖乖的坐在餐桌,只手撑着下颚看着他颀长的身影。

路垚其实是一个温柔的人。

那次她自愿替徐远做一件事,伪装成她被绑架,他为了她焦

头烂额,连觉都睡不好。

除了第一次求神拜佛,还跟楚生哥立誓要是她有三长两短,他会赔命。

每当她伤心难过的时候,他嘴巴虽然还是很坏。

可是常常会做些事转移她的注意力,或者逗她开心。

上一回她怀疑他跟楚生哥背叛她,喝得酩酊大醉,印象里路垚顾着她整晚。

在抓到他跟楚生哥背着她把案子透露给童丽,她真的狠狠被伤碎了心,他si命的纠缠着她不让她就此离开,不只安抚自己又让她破涕为笑。

每回虽然叨念着她下厨是场灾难,表情像怕把整栋楼给烧了,一开始她觉得被小看也不开心,後来发现他都是怕她又不小心烫伤才阻止她。

虽然近期她的厨艺已经进步很多,不过每次收尾的却都是他。

他的好,只有她知道。

让人食指大动的吐司上了玻璃盘,把原先白幼宁煎的里肌r0u摆盘,他熟稔的把荷包蛋铲放。

早餐上桌,她开心的接过手,正准备开吃。

「都跟你说别让你动火,你不知道厨房跟你犯冲吗?你是想烧了厨房几次?放过厨房吧。」路三土毫不客气的说道。

……她收回温柔这句话。

路垚一直很困扰。

虽然说跟幼宁的事必须要给乔四一个交代。

从上次本想来场惊天动地的告白,将白幼宁名正言顺的栓在身边,这样就算路淼跟家人要再阻止,那他也有了打长期战的动力。

平时都是幼宁护着他,但他毕竟是男人,胆子再小、个x再怂那也得挡在自己nv人的前方。

哪知道半路被程咬金给打毁了!

接下来他向来聪明至极的脑袋像浆糊似的,再也想不出最好的表白。

坐在沙发上,他看见白幼宁背着提袋准备出门。

「去哪儿啊?」

白幼宁显然吓了一跳,挑起他的注意。

「你想吓si我!?」她拍拍x脯。

「鬼鬼祟祟,偷偷要去约会啊?」

早上孟小云来收房租,在他这儿收完後就去找白幼宁,两个nv人不知道谈了什麽谈了一早上。

见她跟孟小云谈了许久,他还问过她,哪知她神秘兮兮。

现在还这麽小心翼翼?

「约你个头!」她眼神飘移:「有点事出门一趟。」

「哦……」他怀疑貌。

「收起你猥琐的想法。」

「我什麽都没说,你又知道我在想什麽了?」

「我还不知道你嘛?」瞪他一眼。「走了。」

她走得匆匆忙忙,本该继续思考他的事,但幼宁走时的神情让他越坐不住。

「跟去看看。」

长三堂?

路垚盯着门口牌匾三个大字目瞪口呆。

「好端端的,来这儿g嘛?」他纳闷着。

「这麽早就来长三堂,找哪个姑娘吗?」

一只大手用力拍在他肩膀上把他吓了一大跳。

转头一看,原来是乔楚生。

「什麽找姑娘,你别w蔑我。」他赶紧撇清。

乔楚生笑得贼溜:「要不然?」

「幼宁鬼鬼祟祟的出门,我一路跟她来的。」

「幼宁?」乔楚生忖度:「没准她是来采访这儿的姑娘,八成想写个专栏赚赚稿费吧。」

「是吗?」他又抬头看了眼长三堂。

「今天休假,不如趁她不在,跟我去玩乐一下。」

本想点头,後来想起些什麽,他抓住乔楚生的肩膀。「老乔,是不是兄弟?」

「当然是……你又想占我什麽便宜?」乔楚生看着他发亮的眼神,总觉得有不好的预感。

「跟我去个地方,走!」

「不是,你拉我去哪儿啊?」

路垚二话不说,扯着乔楚生离开。

两个大男人逛珠宝楼,这要说多奇怪就有多奇怪。

可是乔楚生没办法,是他自己要求路垚给白幼宁一个交代。

本来还有些别扭,但见路垚认真的看着玻璃柜内的戒指,他会心一笑。

「你现在打算想娶了我妹是吗?」

「是啊。」他毫不犹豫的回应。

「真假?」

倒没想到他竟想也不想的回答,出乎他意料。

路垚没好气的看着他:「我若不负责,你不是要丢我进h浦江?」

「我开玩笑,那你也开玩笑吗?」他扳起脸:「如果是这样,那我还不如现在就丢你进江。」

「不开玩笑啊。」

虽然他总是没个正经,但感情跟婚姻都是大事,他哪能随便?

「可你来这儿挑戒指,b较像是要直接结婚的意思?你俩现在关系确定了吗?」

「还没呀,但早晚都得走这一步的不是?」

「想通啦?」

「虽然

我谈过恋ai,但幼宁是我唯一动心的nv孩子,我心很小,一个人就已经塞满了,自然只认定她……」自觉好像说得多,路垚有点不好意思挥手:「我跟你说这麽多g嘛。」

「你上回要是这麽老实,现在你俩早就在一起了。」

「那都是别人来破坏的好嘛。」

「行,那你打算怎麽做?」乔楚生挺够兄弟的:「如果要绑她进教堂,这一点兄弟是可以帮你做到的。」

「你这是抢亲呀!」

「不然?」

「行行行,这事我来就好,你甭c心。你是怎麽混这nv人堆?脑袋怎麽没长长。」他看见乔楚生架着拳头关节,他吓得改口:「我说你行,你厉害,你纯爷们。」

他拼命b赞求活路。

「看老半天,选好没。」

「没有觉得合适的……」

路垚抬起头,瞧见柜台旁一座玻璃柜,聚光灯打在上头,一只钻石戒指x1引了他的目光。

就是它了!

他都不懂,先买了戒指g嘛?

现在是要确认交往关系又不是要结婚,他怎麽本末倒置了?

路垚倒躺在沙发上,血ye由脚流到脚的感觉,一点一滴的难受起来。

可是办法还在虚无缥缈中。

告白这种事,总要天时,地利,人和。

上一次他鼓起勇气要跟白幼宁好好告白一次,没想到正在ga0cha0迭起处狠狠摔得狗吃屎。

他不只一次觉得扼腕,还觉得可恨。

可恨那两个漂亮的nv孩子来的不是时候!

不是,是那两个nv的纠缠得不是时候!

他在家里连哄白幼宁三天,她才勉为其难的搭理他。

真是有苦难言。

他想吧,告白这种事,虽然不用惊天地泣鬼神,那也合该让人为之动容。

他希望能为所ai的人缔造一个永生难忘的记忆。

想让白幼宁知道,他路垚,肯定是这世界上最ai她的人。

「你在g嘛呀?」

他抬眼,白幼宁笑咪咪的脸正倒反着。

「健脑。」他随口个藉口。

「什麽意思?」

「让大脑保持充血状态,可以刺激神经元生长。」

「哦……」她有些殷切的问:「你今晚有空吗?」

他这才翻起身。「g嘛呀?」

「那个……那个……」她忐忑的背对着他,然後两张票亮在他面前:「别人给我两张皮影戏票。」

她娇羞的看着他,带点期待。

路三土,其实是个二愣子。

不只没发现她nv儿心,还直肠子回应。

「电影、京剧、舞台剧,甚至相声、马戏我都看,可这皮影戏是个地方戏种,算了吧。」

她不意外,也没泄气。「没关系,我可以教你呀,我娘是个戏迷,从小我就跟她看皮影戏的,嗯?」

看着递过来的戏票,路垚有点拗不过她的邀请。

在那瞬间,他想起每回只要跟白幼宁一起出现在某个地方,那个地方肯定发生命案,他就马上缩回手。

「不行,看不了看不了。」

她见状,脸马上就垮了。

「不给面子是吧!?」她气得打了他一下。

「不是啊,你记不记得我们上一次一起看电影发生了什麽?」

她想了一下,想起了高松si在电影院的事,脸se一僵:「所以呢?」

「那上次我们一起出现在大华舞厅又发生了什麽?」

「你到底想说什麽?」

「每一次,只要是我们两个共同出现在某一个地方的话,就会有人发生不幸。为了您和他人的生命健康,找别人陪你看去吧。」

一说完他马上溜走,留下气急败坏的白幼宁。

「这根木头!气si我了!」

跺了跺脚,她气乎乎的打了通电话给乔楚生。

「喂。」

接了电话,乔楚生的声音听起来很累,昨晚他休假玩了个通宵,本想着回家补个眠,却被人叫回巡补房处理事情。

「楚生哥,晚上陪我去祺苑!」

「g嘛呀?」

晚上他哪儿也不想去,他想睡觉……

「看皮影戏。」

「我有点累,你找三土吧。」求放过……

「别跟我提他!不管!你要来陪我!」

一说完就马上挂电话,嘟嘟声响得乔楚生头好痛。

看着话筒,他深深吐了个大气。

怎麽他们两个掐架老是衰到他?

白幼宁一打完电话,把两张票随意塞在包包里,脚步又重又急的离开公寓。

路垚躲在转角偷看她离开的背影,一双大眼贼溜的。

今晚倒是个好机会,得好好利用一下。

没承想,看个皮影戏也能

发生命案,乔楚生跟白幼宁只得把路垚找来。

只是案情还需要好好斟酌调查一番,他们仨人走出祺苑。

本来想要在家里等着白幼宁要给她个惊喜,结果又被破坏一次。

虽然正事要紧得认命,可是路垚还是觉得有点挫败,不由得有点来气。

刚刚玩弄完乔楚生,白幼宁他也挺怼的。

「你说你是不是个扫把星,我要是你爹呀,早把你掐si了。」

她气得掐他好几把:「路三土,你给我闭嘴!」

「疼!」

两个人又掐起来,乔楚生内心觉得好累,肚子还有点饿。

「吃宵夜吗?」无奈的看着两个,他问。

「当然是……」

路垚举起手还没说完,一声枪响,不偏不倚打中了他的心口。

「三土!」

乔楚生听见枪声已经来不及,路垚直挺挺的倒下,他赶紧扶住,挨着车子把他放坐在地上。

「三土,三土!」

看见路垚中枪,白幼宁刷白了脸,焦急的大喊。

「看着他!」

乔楚生交代,旋即转身拔枪迎击。

「三土,你听我说,别睡,保持清醒,我不准你睡!」失控的颤抖让她手足无措,她拼命的对路垚说着。

x口的痛楚,浑身乏力,他也弄不清楚是因为中枪的缘故还是因为吓傻了导致。

他是不是要si了?

家里还布置了告白的场景呢。

他还没跟她告白,还没娶她为妻。

他还有很多话,还没跟她说。

可是,他好像要si了。

他好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看着她,很想开口,可是意识逐渐模糊。

直到黑暗袭来。

「三土!醒醒!三土!三土──」

幼宁崩溃的哭喊,最後钻进他耳底。

经过抢救,路垚脱离险境。

乔楚生拿着江医生给他的子弹去做了调查,发现这是狩猎大象用的麻醉剂。

虽然不是真正的枪头子弹,可弹头内的麻醉剂仍让路垚深深沉睡。

白幼宁不眠不休、日以继夜的守在床头,只为了等他醒来那刻。

路淼来过一趟,答应她与路垚在一起,给了她希望。

她多麽想要快点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你怎麽还不快点起来。」她握着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再不快点好,小心我揍你!」

她笑着说道,笑着笑着,眼泪流了下来。

他中枪的那一刻,她心碎了,六神无主。

她白幼宁这辈子天不怕地不怕。

失去他这件事居然严重得让她十分害怕。

这是除了以前母亲不醒人事直到去世後,再也没有过的感受。

她的心沉到谷底,他的手这时动了动,她欣喜的抬起头。

「三土、三土?」

她上前探看他的状态,过了半晌,他的睫毛抖了抖,眼睛眨了几下。

可他一睁眼,就只是直gg的盯着她。

「三土?」她轻拍着他的脸:「还好吗?有哪儿不舒服吗?」

「水……」

她搀扶起他坐起,连忙倒杯水给他,他咕噜咕噜粗鲁的喝下去,喝得一身都是。

「喝慢点。」

拿过空杯放置一旁,她拿了手帕轻轻的替他擦拭。

但越看他越不对劲,她赶紧找了医生。

江医生闻讯前来,将他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

「他t内含有大剂量的麻醉药,恐怕这是後遗症。」

「那……那会怎麽样?」她紧张问。

「说不准,有可能会失忆,有可能会痴傻一辈子。」

「什麽!?」她愣住,猛然抓住江医生。「医生,你想想办法。」

失忆就罢,她也能像之前他让自己恢复的努力,因为醒来他又能像以前一样。

但痴傻一辈子……她打了个冷颤,他是那般聪明的人,怎麽能接受痴傻这种事?

这太残酷!

「我尽力。总之,你先不要着急,这几天观察情况,只要有异样就先通知我。」医生职责除了医治病人,家属的心情他也是尽力安抚。

只是若病情涉及机率,那便只能听天由命,他能做的也是尽其所能。

「好……」

送走江医生跟护士,她走近他。

他还是一样傻愣愣的直视着自己,笑了笑。

难过彻底侵袭她的心,她伸出手捧着他的脸。

「不管你变成什麽样,我都会在你身边。」

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落下,她隐忍着不哭出声。

「iloveyou。」

他突然开口,她一抬眼,撞进他认真的双眼,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你说什麽?」

「iloveyou!loveyou,iloveyou!」

他又傻傻的重复着,刚刚的认真像幻觉。

「ai你,我也ai你,我会一直ai着你。」

紧紧抱住他,她哽咽道。

两只大手也抱住她,促狭的双眸闪过温柔光芒。

乔楚生接到路垚醒来的消息,马不停蹄的赶到医院。

「ai,ai老虎油。ai~老虎油。欸,四哥!」

守着病房的六子叨叨念念着ai老虎油,连路过的护士都要调戏一下的说了声。

看见乔楚生旋风似的身影袭来,他唤了声,可是乔楚生头也不回的直冲病房。

一进门他冲到路垚身旁,紧抓住他的肩膀。

「三土!」

可回应他的是傻愣愣看着他的脸,他皱起眉头。

白幼宁拿颗削好的苹果x1引了路垚的注意力,他开心的抓来就大咬一口。

乔楚生有些狐疑,倒也不动声se。

「验屍报告出来了,si因是流血过多,t内含有大量的降压药,还有酒jg。」

乔楚生细说着,不过路垚还是吃着苹果没搭理他。

一双利眸瞅着他,乔楚生道:「不会真失忆了吧?」

「失忆倒还好,我就怕他变个白痴。」花了很长时间平复心情,白幼宁这才能冷静的回应。

「变成白痴也好,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怎麽跟他交代。」他煞有其事的说道。

「交代?交代什麽?」

「他姐,被人绑架了。」

「什麽?」

两道声音不约而同冲出,路垚两眼发直的看向乔楚生,白幼宁不敢置信的看向路垚。

「嗯?好了?」乔楚生00鼻头笑出来。

「不是,她被谁绑架了?快说啊!」

路垚着急的问道,全然没发现旁边有杀气。

「现在没事了,刚才逗你玩呢。」看着白幼宁要发飙,乔楚生幸灾乐祸故意不提醒他。

陆垚傻眼。「你──」

「路──三──土!」白幼宁用力放下刀子,站起身掐住他。

骗她!她非弄si他不可!

这才发现大难临头,路垚连忙装病。「哎呦,我脑、脑袋疼!」

耸了耸肩,乔楚生默默的离开,完全见si不救。

他ai莫能助。

路垚眼尾看见乔楚生闷不吭声的走掉,他气得在心里低咒。

说什麽是兄弟,居然见si不救!

「脑袋疼是吧!这儿疼是吧!那儿疼是吧!」

她拼命的殴打他,简直气坏了。

「我是病人!」他还有脸说。

「坏人!」

她拿着枕头拼命打他,打不够还跳shang压在他身上拼命打。

「杀人啦!救命啊!」

「你给我转过来!转过来!」

「杀人啦!」

在外头守着的人听见声音冲了进来,一行人顿时定格。

「救命啊!」看那堆人,他赶紧求救。

谁知道这群人居然慢慢的往後退,往後退,往後退。

「喂!人命关天!你们……」

所有人恍若无闻,退至门外,然後关上门。

路垚呆若木j。

再抬眼,白幼宁抢走他手上的苹果扔到一旁去。

他觉得有点离si不远的感觉。

「喜欢演戏是吧?」

手指关节弄得嘎啦嘎啦响,他拼命摇头。

「来,再给老娘演一个白痴,来啊,演啊!」她又抓起枕头打他,「演!你给我演!路三土,你演,你再给我演!」

「杀人啦!」

「王八蛋!」

高举的枕头正要狠狠敲下去,他突然晕了过去,吓得她停手。

「路三土你别装!」看他双眼紧闭,她又紧张起来,扔掉枕头,轻拍着他的脸。「三土!三土!」

双手突然被人抓住,她一阵天旋地转,被他反制在床上。

「你又骗我!」她瞪着他。

「我是病人啊,我脑袋还晕着呢,你再打下去我就真的变白痴了。」

「哼!你最好白痴!」

「你舍得吗?」他坏笑。

「放开我!王八蛋我非要打si你不可……我……」

她挣扎着,所有的话悉数淹没在他的吻里。

告白什麽的,之後再说吧。

20200502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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