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em目光的一端是北方天空的黑色圆月,另一端则固定住了他挥斧劈斩的身影。
emem如果没有自家的神兵大斧,能够硬生生将那一束光芒从中斩断,他现在或许早已经化作了黑暗虚空中的点点尘埃,不会有任何存活下来的希望。
emem这就是他暂且还无法理解的,还有非常大差距的更高层次力量,尽管那种力量穿透了虚空屏障,出现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界域中,依然可以无视天地规则的巨大差别,高高在上,俯瞰众生。
emem他也有些想不明白,进入到月华界域偷家的明明是乾元部众,结果那位太阴元君却是疯了一样,竟然隔着两方截然不同的界域,顶着九幽之力带来的压力,连续两次对他出手……
emem这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
emem难道就是因为他吞掉了牠一黑一白两道月华吗。
emem或者说,牠从他身上嗅闻到了红烧兔肉的味道?
emem不就是一支变光手电筒和一只兔子吗,至于离着这么远隔空出手来取他的性命?
emem身为一位能够比肩洞天之主层次的大能人物,这么小气是怎么修行到如今的高度的?
emem那么像他这样心胸宽广、温和良善的性格,是不是就有可能修行到比太阴元君更高的层次?
emem真要是到了那个时候,就别怪他踏碎广寒,斧劈太阴!
emem余波散去,身体各处的痛楚潮水般将他淹没。
emem顾判当即克制自己不再继续胡思乱想下去。
emem毕竟现实就是现实,没有任何如果可言,他现在也完全不具备和太阴元君正面硬刚的实力。
emem而现在开始出现各种各样繁杂的念头,就说明他的心境已经有些散乱,失去了冷静思考、分析判断的能力。
emem身上的伤势虽然严重,但痛苦也是让人保持清醒的一道良药。
emem顾判的情绪已经变得冷静沉凝下来,然后没有任何的犹豫和迟疑,便已经拖着既伤且疲的身体,开始继续朝着正南方向飞遁。
emem在此过程中,他同时以观神望气术内视己身,缓缓运转金刚密法和引灵焠体,尝试着修复遭受重创的身体。
emem直到那种无比悸动的感觉再一次袭上心头。
emem他“看到”了第二束月光的降临。
emem而且是比第一束光线更加给人以恐惧悸动的感觉。
emem无处可逃!
emem只能选择将之硬接下来。
emem接不下来,那就唯有死路一条。
emem轰!
emem冰冷平静,不含一丝情感的目光高高在上,一端连接着那轮墨色月亮,另外一端,则落在了顾判的身上。
emem“想直接弄死我!?”
emem“你还不知道够不够这个资格!”
emem“乾坤借法……”
emem在第二束光芒落下的瞬间。
emem以顾判所在位置为中心,大片虚空陡然间凝滞不动。
emem就连那一束充满着矛盾的光线,也在这一刻被固定住了短短的一瞬时间。
emem“乾坤借法!”
emem然而与之相对应的,顾判的声音却在这凝固的一瞬间传递了出来。
emem与声音一起出现的,还有一道阴沉诡秘,却又煌煌大势无法阻挡的力量,引爆了整片凝固虚空,也顺着那柄斧头轰击出来,落在了第二道刚刚出现便已临身的光束中央。
emem乾坤借法,是为不可修之业罗恶法。
emem因为它借的是天地之力,亦可以看做是九幽之力,在万载前末法之劫降临时,付出的却是比死更加恐怖的代价。
emem但把这部法门断舍离了不知道多长时间之后,他在此时此刻又不得不将其重拾了回来。
emem乾坤借法,外借天地,内借己身。
emem内借己身九幽之力,就如同当初以牵丝之法引动月之光辉。
emem但两者之间还有着根本的区别。
emem因为此乃九幽洞天之地。
emem乾坤借法内借己身,又以自身九幽之力撬动天地伟力,瞬间便爆发出了连他这个始作俑者都难以想象的恐怖反应。
emem第二束光线停顿在了虚空之中,并没有抵达目标的终点。
emem而是以一种难以理解的方式由极动瞬间转为极静。
emem顾判一斧将那段光线斩落,面色在这一刻惨淡到了极点,浑身上下散发出浓郁的死气,再不复之前纵然身受重伤,也还是生机澎湃的景象。
emem时间缓缓流逝。
emem终于,那种萦绕于身的恶意由浓转淡,然后又渐渐消散,再无一丝一毫的留存。
emem他缓缓呼出一口充满血腥味道的浊气,擦去口鼻间溢出的血迹,将一直死死握在手中的双刃大斧在虚空中消隐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