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em——原本她不想提张尚书,也不认为那是自己公爹。但这种时候,她觉得提了可能更具威慑力。
emem说话的间隙,她紧握着矮凳,身体不着痕迹地往门口方向挪动。
emem只有几步的距离,那道门对她的诱惑实在太大了。
emem却听怪脸人语气古怪:“放了你?”
emem他手腕寒芒翻飞,赫然是一柄锋利的匕首。
emem那匕首在阳光下发出刺目的光。
emem韩听雪听出他话语里的威慑之意,身子不由地轻颤了一下。
emem一向胆小的她,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勇气,将矮凳向他狠狠掷去,也不管自己没有穿鞋,只着罗袜,就向门口狂奔。
emem矮凳“砰”的一声发出巨响,落在地上。
emem在距离门口只有两步时,韩听雪被人拎住了后颈的衣领,前进不得。
emem她拼命挣扎,双腿乱动,却无法撼动分毫。
emem焦急、惋惜、恐惧……多种情绪交织,韩听雪不禁红了眼眶:“你放开我!”
emem可惜她声音绵软,毫无威慑力。
emem身后那人不但没有听话放开,反而拎着她往回快走几步,直接将她丢在了床榻上。
emem韩听雪下意识拿起枕头护在身前。
emem“跑什么?”怪脸人居高临下站在床边,声音低而怪异。
emem他似乎很有闲情逸致,还把玩着匕首。
emem见他手腕间寒芒翻飞,韩听雪有些后怕地瑟缩了一下身子。
emem幸好这人刚才没拿这匕首刺她。
emem怪脸人举起匕首看了一眼,意有所指:“我这匕首可不长眼睛。”
emem韩听雪害怕又委屈,眼底很快泛了红,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涌了出来。
emem怪脸人动作停顿了一下:“不许哭!”
emem韩听雪双唇紧抿,默默擦拭眼泪,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响。
emem可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吧嗒吧嗒直往下掉。
emem“再哭我就……”
emem见他凶巴巴威胁,韩听雪担心他真的动手,抽抽搭搭,小声辩解:“我,我没有要哭,是眼泪它,它自己不听话,非要往下掉。”
emem她真讨厌自己这一点,一遇见事就止不住掉泪。
emem怪脸人“嗤”的笑了一下。
emem韩听雪心里不合时宜地浮起一个念头:不管声音怎么难听,笑起来都差不多。
emem“不用害怕,我不会伤害你。请你来,是让想你做一件事。”怪脸人语速极缓。大概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他还收起了匕首。
emem韩听雪心内直嘀咕:这也算“请”吗?
emem但这话不能说出来,她抽噎着问:“做什么事?”
emem“据我所知,你是前杭州知府韩麒的后人。韩大人生前曾经收到过一本账册。只要你把那本账册默写出来,我就放你回去。如何?”
emem韩听雪有点懵,她眨了眨眼睛:“……这位好汉,我爹生前确实做过杭州知府,可我真的不知道什么账册。我连见都没见过,又怎么能默写得出来?”
emem怪脸人重重冷哼了一声:“既然你不肯交出来,那就在这里好好待着吧。我看你能坚持到几时!”
emem言毕,他大步离去。
emem韩听雪目瞪口呆,然而不过须臾之间,她就想起一事。
emem没有听到锁门声!
emem她心思急转,既然对方把她抓到这里,是为了一本账册,那么在见到账册之前,应该不会伤她性命吧?
emem这个想法刚一生出,就再也压不下去。
emem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韩听雪迅速穿上鞋子,放轻脚步走到门口。
emem深吸了一口气,她用力一拉。
emem掩着的门居然真的给她拉开了。
emem更令她意外的人,门口居然没人把守!
emem韩听雪还来不及欢喜,就很快意识到了不对。
emem这个房子竟是四面临水的!
emem而且,她并未看见船只。
emem满腔的喜悦霎时间消散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