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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散无为师侄vs温柔宽和副掌门【完】(1 / 2)

他竟是答应了。

我眸子一暗,看着被我亲得软倒在怀里的江堰,我的心剧烈颤抖着。

水中之月,我竟是真的捞了出来。

他的眸子依旧温柔,只是因为方才的轻吻多了些水汽,唇瓣微微张开,面颊也微微泛红。

他定是不知道他这番样子是有多诱人。

眸光晦涩之间,他开了口。

“我亦是心悦于你的。”

江堰说完这话,脸上带了些羞涩,眼眸却坚定不移地看着我,好似把我一切不堪的想法都看穿了。

“抛开修为身份来说,我也只不过是一位正值壮年的男子。修仙之人讲究随心而动,我心悦于你,想与你成为道侣。”

江堰还是那么温柔,哪怕他现在被我亲得软倒在我怀里,哪怕他现在一脸春色。

但他的眸光依然清澈柔和。

倒是衬得我的心思肮脏了。

我不想再说些什么,我怕他看到我失态的模样。于是唇瓣再次覆上了江堰色泽红润且柔软的唇。

他的唇型很饱满,软软的,我竟是舍不得放开那娇艳的唇瓣。

我将他放下,让他半身靠在桃花树上,随即便不管不顾的亲了上去。

那可是我肖想了许久的天上月啊。

曾几何时,我只能守着那点龌龊的心思,每日去他的院子里寻他,端的是一副无害模样。

为的只是能看看他。

我不敢表达心意,因为我与他之间隔着遥不可及的鸿沟,也怕表达心意之后他的疏远。

就这么忍着,好歹还能每日见见他。

只是不知何时,这妄念越来越深,我已是不可自控。

许是因为师叔对江堰表达心意被我撞见,许是因为听了同门中太多师姐师妹对他的心意。

而他竟是一个都没答应。

我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叹惋。

今日诉说情意,我已是做好终生不再见的准备,谁知他居然答应了。

我一腔的爱意,我十余年的暗自喜欢,在这一刻喷发而出,且一发不可收拾。

江堰,江堰,我的副掌门大人。

我这为你而绽放的心,为你而鼓动的心跳,你终是听到了吗?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随手布了道结界,接着便解开了江堰的衣袍。

吻顺着唇瓣,一路向下,直到锁骨处才停下来。

我缓缓抬了抬头,鼻子凑近江堰的脖颈呼出热气,舌尖舔了舔他粉红的耳垂,声音低低哑哑的。

“副掌门大人,花醉给过您机会了,今后要是后悔――”

“上黄泉,下碧落,我必与你同在。”

说罢,我不再言语,不待他回复便上下其手。

右手套弄着他已然勃起的性器,左手顺着他的脊骨慢慢向下滑,引起一阵颤栗。

唇舌纠缠不清,藕断丝连。

直吻得他喘不过气,轻轻推拒以示抗议,我这才放过他。

手上却动作不停。

“嗯哈……慢……慢些……哼嗯……”

“不……不要了哈啊……”

他开口,先前被吻住时发出的轻哼声,现在都吐露了出来。

我不予理会,在情事当中说的话基本都是反义词,随即加快了手中的速度。

“嗯啊!别……哈啊别……要到了唔嗯……”

江堰的双眸染上情欲,眼尾被泪水沾湿,染得通红。

“不要……不要哈啊……到了唔嗯!!哈啊啊……”

他被我抚慰到了高潮,这个认知令我兴奋。

随后微微起了身,看向他的脸庞。

只这一眼便呆愣在了原地。

江堰的右手臂搭在眼睛上,红唇微微张开喘气,一张一弛,极为诱人。

似是不解我为何停下动作,他将手臂拿下来,一双桃花眼里满是氤氲水汽,脸颊通红,好不魅惑。

他就这样看着我,直看得我气血沸腾。

江堰,江堰,我的水中花,镜中月。

亦是,我的心上人。

江堰自述

我叫江堰,是景兰江的副掌门。

我出生在一个商贾家里,父母待我极好。

父亲只娶了母亲一人,两人恩恩爱爱,许诺白头偕老。这也造就了我温柔的性格,和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理念。

我天赋极好,两三岁时就被路过的仙长,也就是我的师傅带到景兰江修仙。二十岁那年便到了元婴期,成为了副掌门。

二十二岁那年,我下山巡视。

正巧看到一处村子被妖兽破坏,我急忙赶去救人,没想到紧赶慢赶还是没来得及,整个村子只剩下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儿被妖兽包围着。

我心里焦急,出手救了她。那个小姑娘可能是被吓到了,看了我许久都没缓过神。我出言询问她是否有碍,而后又想到她此时已经无处可去,心中

不免心生怜惜,轻声开口邀请她来参加宗门的弟子招收,想着给她个去处。

见她点头,我留下一袋子钱便准备离开,她急忙叫住我,扭捏着开口想让我帮她取个名字。我愣了一下,脑子有一瞬间空白,随即听到小姑娘有些着急的道歉声,忙回过神来。

我看着她的模样,脑中灵光一闪。

我为她取名花醉,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想到便这么说了。我没有撒谎,修士的直觉告诉我,终有一日她定能达到这样的高度。

还没走多远就听到小姑娘好似在找我,我仔细侧耳倾听,修士的耳力极佳,一下便听到了。

她在问我叫什么,声音急切地似快要哭出来了。这一刻不知为何,我的心脏有些抽痛。我运用灵力,将声音传到她那里。

我告诉她,我叫江堰。

随即转身离去,加快了御剑飞行的速度,逃也似的离开了。我心里慌慌的难受,仿佛再留下来就不会走了般。

三年之后,景兰江招收弟子,我坐在高台上,忽得想起了当初的那个小女孩,不知道她是否会来拜师,又是否……还活着?

未等我多想些什么,如我所愿般,她真的来了,且天赋极好。按理来说以我的天赋与如今的成就,这孩子我是可以收为徒的,因我没有弟子,师兄弟们也不会与我争抢。但不知为何,我不想收她为徒,而是叫她测试结束后来找我。

她带着满脸的笑容与惊喜,我觉着她因是欢喜被我收为徒的,但我没有,绝口不提此事,只是与她聊了聊近况,询问她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事后她被我的师兄,也就是掌门收为了徒弟。我心里空唠唠的,却又不知道怎么回事。

花醉很喜欢来找我玩,自从知道了我的院子在哪儿,每天一得空就往我这跑。日常的修炼吃饭,偶尔蹭个地方睡个觉,久而久之,我这院子里便有了她的一席之地,我也习惯了日日有她陪伴,心里暖洋洋的。

但不知怎的,她最近倒是疏远了我些,不常来院子里了。平常在外见到我,也是能躲就躲。实在躲不掉了,就过来做个礼,寻个理由就逃了。

这让掌门师兄连连称奇,直问我是不是跟花醉吵架了。毕竟门派内谁人不知,花醉喜欢粘着我,搞得他这个师父很多余的样子。

我心里慌慌的,面上却不显山不漏水,摇了摇头便跟师兄道别回了院子。

奇怪,真的很奇怪。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近日并无做了什么惹她生气的事,为何突然疏远了我?

我想一探究竟,所以去寻了她。我到她的院子时,她正在跟一个男子交谈,举止看着颇为亲密。

不知怎的,我并未进入,而是敛息在一旁偷听。若是被师兄知道了定是要嘲笑我的,堂堂景兰江副掌门,居然干起来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

我听花醉称呼那男子为“顾惊”,两人言语间很是熟捻。

我看到顾惊伸手抚摸花醉的头,揉了好几下,直把她的头发都揉乱了。而后又起身朝花醉靠近,看起来像是在拥抱。花醉也笑得很开心,脸上的笑容是我都从未见过的灿烂。

心脏微微抽疼,原来……她竟是有了道侣吗?……

难怪不常过来了,也是,我是个男子,哪怕比她大一个辈分,也是要避嫌的,万一她道侣吃醋了就不好了。

可哪怕想得再明白,心里也还是有种无法言喻的痛楚。

我踉踉跄跄地回到自己的院子,随手设了个结界表明自己在闭关,把自己关到房间里喝酒。

一壶酒一壶酒地灌入,院子里的桃花散落一地,灼灼桃花犹如烈酒般灼烧了我的心肺,心里痛苦难忍,泪水随着酒水一同滑落。

我在做什么?弟子找道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我为什么要如此悲伤,为什么看到了花醉与顾惊相处心里会那么难受?

……

我不懂吗?我真的不明白吗?

不,其实我并非不懂,我只是不想承认罢了。

只是不想承认,我爱上了这个比我小15岁的女孩,爱上了我的师侄。

修仙后寿命长,道侣年龄相差大是常有的事。我只是一时无法接受自己喜欢上了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姑娘,这让我产生了一种背德感。

我该怎么做?没人教过我。

心里酸胀无比。

可哪又怎样?明白自己的心意太晚了,她已经有道侣了。作为师伯,我不能去拆散她们。

没有立场,没有身份。

我只能期盼着,她能一生幸福,快快乐乐的平安一生罢了。

那之后我们许久都没有见面。

一日,我在桃花林闭眼假寐,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是花醉的。

她将我抵在树上,我一时慌乱睁开了眼睛,不清楚她想干什么。

而后就听到她说。

她想当我的副掌门夫人。

我愣住,不知该作何反应。

抬眼撇见花醉眼里生了绝望,内心慌乱,一把揽住了

她的腰肢,把她带入怀里。

我终是反应了过来,心里激动,尽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

我说好。

无所谓了,都无所谓了。

她喜欢我,这就够了,这就够了。

我叫凤今朝,是凤潇楼的代楼主。

我是个孤儿,本来快死了,被冻死的。危急时刻楼主救了我,把我带回楼里。

渐渐的,我越长越大,能力逐渐强大,经过各位长老的同意我成为了代楼主。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句话一点都不假。原本的我衣食无忧,每日除了修炼就是玩耍,生活可以称得上的美满,偶尔撩撩师兄师弟们,那真真是快活似神仙。

这样的生活,在我遇到那个人后彻底变了。不过是去完成门派任务,怎的就让我遇上了元阳宫那档子好事,连累我去查案。因为这件事涉及过大,我被楼主秘密召去。

是一见钟情吗?可能是蓄谋已久,在他救了我那年吧。寒冷的冬天,我的手脚被冻得僵硬,雪花一片片落下,仿佛落进心里,把心底的希望一点点吞噬,最后变得冰冷。

恍惚之间,仿佛看到那九天外的仙人,白衣飘飘,衣袂飞扬,脸?看不清了,已经坚持不住昏迷。

要死了吗?

也好,就让我闭上眼一直这么睡下去吧,最好永远都不要叫醒我。

再次醒来,我见到了一个老头,他自称是我师傅,他叫林间壶,以后我就是桃宗弟子了。我问他我怎么在这里,他说是楼主把我带回来的。

原来那个仙人,是楼主吗?心脏在这一刻躁动不安,我想见他,这是我的执念。可能伴随我一年,十年,甚至是一生。

五岁至十五岁,终于我成年了,我很好看,我知道。但我害怕,我怕楼主不喜欢我这样,觉得这女子太过于张扬,又害怕他嫌弃我别的。

没想到初次见面,竟是因为门派之事,楼主想自由翱翔,想让我尽早接管凤潇楼。

他长得真真好看,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都成年了,他还是像当年一样一身白衣,衣袂飞扬。真的好像仙人啊,我明白,我沉沦了。但我不悔,就想这么陷进去,陷进他的温柔乡,哪怕是梦也好。

我不敢表达心意,明明我之前撩师兄弟时胆子那么大,遇到他就跟鹌鹑蛋似的,畏畏缩缩,我变得不像我了。

我跟他一起追查元阳宫的案子,那段时光我觉得无比幸福,我奢求不多,陪伴着你,看着你就好——游元白

这名字真好听,我也是无意之间知道的,小心翼翼地,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遍一遍呢喃着。

我好喜欢你,或许是我好爱你。

日子过的飞快,转眼便到了灯会,民间传说在灯会的时候跟心爱的人一起放灯,就会永远在一起。

我鼓足勇气向楼主告白,我说:“我们一起放灯吧。”他听到了,我想他应该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了吧。只见他眉头皱了皱,我顿时慌了神,却只能强压惊慌,表面故作镇定,对着他继续笑。

他轻启薄唇,煞是好看,可嘴中吐出的话语,却让我心底生寒。

“弟子便是弟子,再怎么样也还是弟子。”

“咔哒。”是什么声音?噢,好像是心碎的声音吧,我的。

他走了,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我愣愣地站在那里,手里捧着灯,眼眶湿润。我强忍泪水,告诉自己,凤今朝,你不能哭,被拒绝就够惨了的,哭了就是输了!不就是个男人吗?喜欢你的多了去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根草。回去就去找那些师兄师弟告白,气都要气死他。他来求你,绝对不要同意,我也就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最后灯是我自己放的。

后来我们两个的关系开始有点冷淡,基本上不会说话,只有在元阳宫的事上才会开口聊几句,但也仅仅是这几句了。

解决完元阳宫的事情后,他让我去找他。我深刻的记得那是一个漆黑的夜晚,在我的印象里没有比那天更黑的夜晚了,或许有,但我始终这么认为。

我看见了牌匾上挂着的红蓝双剑,心里觉得有些稀奇,正如游元白会主动找我一般,都令我感到稀奇。

我收敛心神迈进大殿,游元白正背对着我,双手放在身后,一派世外高人的风范。

他听见动向,也或许是早有察觉般转过身,定定得看了我许久,直把我看得发毛,这才开口。

“今日唤你来,是有事要跟你说。”

夜凉如水,我能清晰的听到他微弱的呼吸声,和如鼓的心跳声。

什么事?为什么?

我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大殿牌匾上那两柄剑你可瞧见了?”

我依旧点点头。

“可想要。”

我沉吟片刻,仍是点了点头。

想要,为何不想要,能挂在摘星楼中的剑哪一样是俗物?我也不过是个修道的俗人罢了,还未脱离红尘,哪里能像我们的楼主大人一般,

清心寡欲。

游元白见我点头,也沉默了片刻。

半晌,他又背过身去,我好似听见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是真的不确定。

正当我以为就要这么尴尬下去的时候,游元白开口了:“罢了,但那剑,是楼主之剑,你可想好了?”

想好了,怎么没想好,在你拒绝我的那一刻我就想好了。并非是赌气,我只是想证明给自己看,我凤今朝终有一日会让你刮目相看,赞不绝口。

到时,今日之辱,我必百倍偿还。

所以我还是点了点头。

如果没有必要,我真不想同他呆在一个屋子里,更别说讲话了。

游元白挥了挥手,那两柄剑便飞来我的面前,悬浮于空中。

奇怪的是他自己也拿了一柄剑。

想不通便不想了,反正我也不会使双剑。

得过且过,有就好了。

然后便拱手告辞了。

这日之后,我明显感觉到我们的交集变多了。不过他是楼主,召我这个代楼主也无可厚非。

但我总感觉游元白有些奇怪,大概是眼神变了?具体我也说不准,不过他对我没有之前那般冷淡了。

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自那日起,我便决心成为这世上唯一的灵仙。

我身边的男人本就不少,多游元白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只不过是鲜少有他这般绝色罢了,不过也都不差就是了。

我看上的男人,就没一个丑的。

我早就想明白了,强扭的瓜不甜,一片青青草原在等着我呢,何必挂在这么棵歪脖子树上。

想着,便也放下了心中的少许芥蒂。

那天完成好任务,我在客栈里面一个人喝酒,心情着实有点不好,纳闷的很。听到有人推门的声音,我抬起头一看。

“是楼主大人啊,有什么事吗?”我淡淡的问,语气仿佛是陌生人。我看到他的瞳孔一缩,心里居然涌出酸涩,真是的,还是忘不了。

“你……”他嗫喏了半晌,也就吐出了一个字。我不耐烦了,催促他赶紧走,他却傻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我越发烦躁。

“本尊,好像对你动了心。”

犹犹豫豫了很久,他终于把话说完了,但这说的话本来应该让人欢喜,而我却感觉掉入冰窟。

愣了半晌我反应了过来对着他讽刺一笑,笑容璀璨。

“游元白,是,我喜欢你。但你不能仗着我对你的喜欢就随便作贱我。”我轻启薄唇,里面带着的感情就像那天他对我说的一样。

他愣住了,嘴巴开开闭闭了很久,始终没有吐出半个字。我不屑一笑,终于发现应该是不爱了。

“我爱你的时候,你狠心的拒绝了我,好不容易我要将你忘记了,你却又来狠狠的作践我,你以为你是谁呀?你凭什么作贱我啊?”

“那几天我借酒消愁,仿佛是醉生梦死,没有跟你表白之前,我感觉只要陪着你每日伴在你身边,我都觉得很快乐。”

“现在我想想都觉得可笑。”我真的怒了。

“你以为自己是谁,仗着自己是楼主这个身份吗?就因为你是楼主,就可以随意践踏别人的心意吗?游元白,你是不是把自己想的太高高在上了?”

他看着我的表情,结结巴巴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第一次对他动手,把他扫出了门。关门的最后一刻,我与他对视,轻轻吐出了一句,那句埋藏在我心底不愿被揭露的伤疤。

“弟子便是弟子,再怎么样也还是弟子,楼主大人自重。”

我穿书而来,因攻略系统要求,攻略男二。

男二的设定是个阳光开朗的小狼狗,也算是符合我的喜好,勉强攻略一下,我倒是不介意。

可惜男二是个舔狗,一见到女主就走不动路的那种。

这让我百倍苦恼。

我本不爱,可任务做久了,便连我自己也分不清楚对他到底是什么感情,或许是爱的。

如果攻略值没到百分之百,我只有十年寿命了。

三师兄,也就是男二,对我有好感,但不多,且他这人异常自负。

可我就跟没长脑子似的,为他流泪,为他开心。

我变得不像我了。

每当这时,五师弟便会出现安慰我。

温柔的为我拭去眼泪。

一口一声师姐,叫的我开心。

五师弟是个小可怜,他天赋不算出众,常被同门议论孤立。我那时一时生了恻隐之心,照拂了一二,此后他便赖上了我。

他活泼开朗,像只小奶狗。

我倒是也不介意他跟着我,便也由着他了。

几月后女主进门,三师兄虽对我有60%的好感,可这些好感在看到女主时便不作数了。

他时常忘了与我的约定,日日去小师妹面前献殷勤,嫌弃我这个不如小师妹,那个欺负小师妹。我也不知该如何反驳,

只觉得心灰意冷。

终有一日,我对三师兄死心了。

我准备好好享受余下的十年寿命。

说来可笑,我堂堂修士,却活不过百年。

可我刚放下三师兄,一心只想游山玩水时。

五师弟就这么出现在了我眼前。

我们开始结伴同行,一起做任务,一起看星星。

我也默认了他的存在,毕竟他长得也算是养眼,日日看看也能愉悦心情。

有一次,遇到了三师兄,我一时有点愣住了,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发了会呆儿。想着先前这么爱的人,现在好像也就这般。

情之一字,当真是可笑至极。

可五师弟却是误解了,他一言不发地拉着我离开,将我抵在树上,双眼通红的看着我。

我回过神,有些不明所以,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可一看到我稍微变冷的目光,他就软了下去,瓮声瓮气地开口说。

“师姐,不喜欢他了好不好。他有什么好的,只会让你哭,还喜欢别的女子。”

“师姐,你选我,选我可好。”

“我一点儿都不比他差的,师姐,回头看看我,看看我好不好。”

他将头埋在我的肩膀处,微热的泪水沾湿了我的衣裳。

他在颤抖。

“师姐,阿卿喜欢你,好喜欢你的。所以看看阿卿好不好,哪怕就看一眼。我到底那里不如他,若是师姐不满意,我可以改。”

“求求你……看看我……”

他哭得声音哽咽,我早已冰冷的心微颤。

可惜,我乃将死之人。

十年,我只有十年。

无可否认我对他亦是有些感觉,不然也不会允许他跟在我身边。

可若是现在答应了他,那十年之后他该怎么办?

我虽自私,可对于五师弟还是多有包含。

我将他推开,抹去了他眼角的泪水。

转身就想走,却被他抓住手腕。

我回头,看着他绝望的表情,又有些于心不忍。

“十年,十年之后我若不死,便答应你。”

那便给你一个机会。

即便这个机会,小的微乎其微……

罢了,罢了。

就算是给你个念想,只愿你别陷入太深。

也算是……

给我一个念想。

但他笑得是那样开心,犹如阳春三月盛开的鲜花,瑰丽绚烂。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十年,就十年,阿卿会等着那一天。”

五师弟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祁连卿。

祁连山的祁连,卿本佳人的卿。

自那日十年之约后,我与他已是五日未见。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这个凡俗约定,他竟是信以为真。

五日,足够我想明白许多事情。

我无疑是自私的,大可以跟他在一起十年,然后一走了之。

原本该是如此,本该如此。

可我却犹豫了,也是可笑。

我一个没心没肺的人,因着系统任务爱上男二。死心之后又对旁人心存怜惜,当真是笑话。

世间之事复杂变迁,哪里只是情之一字无解。

想不明白,我便不再去想。

五日,足足五日未来见我。

若是在往日,祁连卿巴不得一刻钟都不停得粘在我身边,寸步不离。

是放弃了?

也对,修仙之人生命漫长,就算是炼气期修士活个一两百年也不成问题,况且我一个元婴呢?

若无意外,活上几千年都是随随便便,这还是在此生寸步不进的情况下。

我年芳双十,天赋卓绝,哪可能止步于此。

况我乃核心弟子,轻易不会外派,不会轻易遇到危险。

我说十年之后我不死,何尝没有拒绝的意味在。祁连卿又不是傻子,十年之后不死什么的,在修仙人耳中,就是变相的拒绝了。

我本希望如此,了却前尘一身轻松赴死。

可真到了这时,又不免心生孤寂。

这世间情爱,果真皆是虚情假意。

一抹忧愁不禁滑上心头,久久不散。

回想人生短短二十载,喜怒哀乐皆为一人。

余下的十年,却只能一人孤高赏月。

我玉义安这一生,当真可笑至极。

玉义安,玉义安。

璞玉义然平安。

师尊希望我像璞玉一般照耀世人且平平安安,可救人先救己,我连自己都照不亮,何况是照亮他人?

五师弟再没出现过。

我依旧过着我的闲散日子,四处寻访,游山玩水。

那日回到宗门,刚准备休息房门便被叩响,我带着郁气起身开门,却见到了个意想不到的人

三师兄?

许久未见了,也不知今日何故。

“三师兄,何事?”

我淡淡开口,自从决心放弃攻略后,我几乎没跟他交谈过。

他看着我,呆呆地有些出神,也不讲话。

直看得我不耐烦起来了,我累得要命,只想睡觉。

似是察觉到了我的不耐,他这才缓过神开口。

“师妹……何故不来寻师兄练剑了?从前师妹可是日日来寻师兄的,师兄得空来寻师妹,却被告知师妹已出游数月。”

他竟是有些委屈。

这事儿不提还好,一提,我就想到了以前跟在他屁股后面干的那些蠢事,不经更加恼怒。

带着起床气跟你讲话,不是为了听你揭我老底的。

“师兄,我就不必了,倒是新来的那小师妹,我看很乐意师兄教导教导。”

说罢,我关了门,不想理货。

然后沉寂许久的系统就提示,

“叮――攻略目标好感上升到80%”

我仿佛耳聋,失去了一贯的冷静,对着系统厉声又询问了一遍。

得到的还是这个答案。

……

我辛辛苦苦攻略七八年,好感度才60%,而今不过几个月的时间,才见了一面就涨了20%的好感度?而且我还对他冷脸相待?

这显得我将近十年的努力像个笑话。

这男二怕不是有什么大病。

说白了就是得不到的永远都在骚动。

我一直追求他,像个狗皮膏药,他看腻了,自是嫌弃。毕竟家花哪有野花香。

而今我一改往日模样,人变的清冷孤傲不说,也不再搭理他,他倒是粘了上来。

可惜……

无论如何,我是无心攻略了。

十年之约将近,祁连卿还是没有出现。

心底最后一丝希望被磨灭。

我安静地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竟第一次觉得明天是那么遥不可及。

我很快,就再无法看到琼川峰顶升起的朝阳,落下的晚霞。

我第一次那么渴望见到黎明破晓。

我终究还是怕死的。

最后一个晚上,我爬上琼川峰的峰顶,蜷缩着身体坐着,安静的等着朝阳升起,见到最后一抹曙光。

晚风是轻轻的,虫叫是鸣鸣的,我的心脏是砰砰的。

死了之后会怎样?我不知道。

眼前耸立的是一堵高高的墙,翻过去就能活下来,没翻过去就是死。

顶端的风景总是那么绚烂瑰丽,我却再也无缘相见。

倒计时,一分钟。

脑海里是系统滴滴滴的报数声。

我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但没有回头。

十年未见的少年就这么跪坐在我身边,贪婪的搂住我,汲取着我身上的气息。

“师姐……十年了,我好想你。”

“阿卿回来了,回来了。”

“十年之约,师姐……可还记得?”

我微不可查地点点头,当然记得,不过今天过后,就不作数了。

但祁连卿观察得仔细,动作虽微弱但他还是捕捉到了。

“师姐,这十年,我寻遍世间天材地宝,找到了许多延年益寿,休养生息的药材。”

“我想……”他话没说完,声音有些哽咽,哆哆嗦嗦地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一堆草药。

我随意瞟了一眼,都是世间罕见。

这才正视他。

他瘦了,也更强了。

想来是这几年去各地寻找药材搞的。

这个傻子。

寻常人听到这种约定早已放弃,他竟是以为自己活不过三十岁,帮自己寻找药材去了。

罢了,罢了,先前的不道而别便原谅他了。

“师姐一定会活下来的!”祁连卿说这话时异常坚定,深处又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颤抖。

我摇了摇头,这病,无药可治。

“3――”

我牵起他的手。

“2――”

一把将他搂入怀中。

“1――”

覆上了他的嘴唇,唇舌交缠。

“0――”

我疯狂地亲吻着祁连卿的红唇,在他的口腔中掠夺着空气,直吻得他喘不过气,红晕攀上脸颊。

最后一秒,我想带着这个人的气息死去。

良久,预想中的死亡并没有到来,取而代之的,是系统跳跃的电子音。

“叮――”

“恭喜宿主完成攻略任务,男二好感度达到100%!”

“请选择是否退出本世界――”

我在祁连卿的轻喘声中选择了否。

随即放开了被我吻得红肿的唇。

他只当我是答应了,开心的像

个孩子。

迎着黎明初升的太阳,他笑得宛若阳春三月盛开的鲜花,绚烂瑰丽。

竟是赛过了暖阳,席卷了寒冬。

在我心里漾起一圈涟漪。

自那日十年之约后,五师弟一如往昔,伴我身侧。

我想着既然已经答应过他,那便由着他去了。

将死之人,倒是看开了许多事情。

我想趁着最后十年,看一看世界大好风景。

走到最远的地方,以天为被,以地为席。

山高水长,柳暗花明,躺在草地上仰望天空。

曾几何时,这是我的妄想。

而如今,这是我的念想。

只不过身后,多了一个跟屁虫罢了。

祁连卿就这样跟着我,日日伴我身侧,我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

他总是想方设法的逗我开心,与我亲近,却又保持着距离,不曾逾矩。

把握着分寸,令人生不出厌恶。

若我不死,他倒确实是个合适的道侣人选。

起码我会很喜欢他,很喜欢。

可惜了,我大概是没有这缘分。

那天,我刚从外面游玩回来,正打算在宗门休整几日。走进院子便发现一道人影站在那里。

走近一看,居然是三师兄。

他来干什么?真是烦人。

对于这种搞暧昧的男的,我以前真是鬼迷心窍才会看上他。

我讨厌这种失控的感觉。

我皱着眉,强忍着厌恶询问。

“三师兄,有事?”

一句话都不想对他多说。

他见我回来,眼眸都亮了亮。

本来就是个阳光开朗的青年模样,咧嘴一笑更是好看了。

我不禁有些失神。

爱过的人,居然这么难以忘怀吗?哪怕已经下定决心,哪怕真的不爱,可只要爱过,这种感觉就会铭记于心,难以忘怀。

不是嘴上说说就行的。

“四师妹,许久不见了。”

他冲我眨了眨眼,这是我以前最喜欢的模样。

“上回师兄答应过教你剑法的,只是一时有事耽搁。这不,一得空师兄便来找你了。”

他看着我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幽怨。

“可等师兄来找师妹,却被告知师妹出门远游了,还是跟着五师弟一起。”

五师弟几个字,被他格外加了重音。

“三师兄,和谁一起,是我的自由。”

关你什么事?

一直跟在屁股后面的小狗不见了,这才心急来寻找?

何着就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呗。

祁连卿比他好一万倍,不,根本不能相提并论。跟他比较都是侮辱祁连卿。

说曹操曹操到。

“师姐!我来找你了!”

祁连卿独有的少年音传来,青涩,热情。

迎着阳光走来的少年看起来极为高兴,可当他走到近前发现另一个男人的身影时,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他疾步走过来,挡在我身前。

第一次大胆的牵住我的手,冰冷的眼神看着三师兄,冷声开口。

“三师兄,师姐是我的。”

这一刻,化神初期修为尽显无遗。

昔日可怜的需要我救助一二的小孩子,现如今修为已是跟我不相上下。

只是……

他不是说自己天赋不好吗?

不是日日寻我教他练剑吗?

但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三师兄一听到祁连卿说的话脸色都黑了,向来带着微笑的脸上出现一丝裂痕,不过很快就被他整理好了表情。

“五师弟,话不能这么说。你与四师妹又不是道侣,这么说,会惹人误会的。”

“他是我的道侣。”

不等祁连卿开口,我已是回答出口。

随即不管正愣在原地的三师兄,拉着祁连卿的手腕,闪身到了三十里外的一处桃林里。

我刚想放开拉着他手腕的手,但祁连卿已经先我一步抓住了我的手。

他的手掌温热,又带着点颤抖。

我与他对视,看到了他眼里的狂喜。

“师姐……你说这话,就是,是我道侣这话,真的……算数吗?”

我感觉他下一秒就能哭出来。

“当然……”

“不算数。”

无视他凄惨的表情,我继续开口。

“我说过的,十年之期。”

“在那之前我是不会答应你的。今天也只是权宜之计。”

“为什么啊……”

他眼睛湿漉漉的,像只小狗狗。

我差点就心软答应了。

“没有什么为什么,等不了就不要等了。”

说罢,我抬腿,向着远

方走去。

身后的祁连卿屁颠屁颠地又跟了上来。

我嘴角牵起一摸微笑。

最后十年,这样,也挺好。

夕阳的余晖映照着两人远去的身影,契合的像一对碧玉,好似天生一对。

……

十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迎着升起的朝阳。

我沉浮于世间,消散于天地。

我叫玉义安,是个穿越者。

我有一个爱人,他叫祁连卿。

可惜,我们无缘相伴此生。

但愿我死后,他能平平安安的活着。

向着初升的太阳,朝气蓬勃。

望来世,早日相见。

两人分开之后两年,一次宴会上相见。钟离清看到阮芜的青梅竹马站在旁边吃了醋,拉着阮芜去花园。

阮芜挣脱开钟离清的禁锢,一巴掌就这么扇了过去。

她揉了揉被捏红的手腕,眼神发冷的看着面前阴郁的青年,他变了,完全不似之前那般外向开朗。

从他一身的西装,周身的气质就能看出,他不再是当年那个爱开玩笑死皮赖脸的钟离清了。

“有什么事?”她开口,想要速战速决。

跟这个男人待在一起她总是回想起那些不愉快的记忆,一秒钟她都嫌多。

却见钟离清忽然抬起双臂揽住她,不敢用力,但她也逃不出去。

“我错了……对不起……我真的错了……”他话都说不连贯,声音带着哭腔,掺杂着一丝哽咽。

泪水嘀嗒嘀嗒的落下,染湿了阮芜的衣襟,却无法再让阮芜产生一丝怜悯。

他们已经不再是当年只懂玩乐的小姑娘小伙子了。

主动继承家产后就会明白,庞大的集团,数不清的利益,是耗费了多少的心血。

他们都不能再胡闹了。

没人会为别人的错误买单,不想,也没有义务。

阮芜推开钟离清,看着他哭红的眼尾处那颗被泪水湿润的泪痣,神色晦暗。

那里,曾经是她最喜欢的地方。

他总是会无意识爽得落泪,那张绝色的脸上露出情欲,泪痣更加增添一丝艳丽。牵动着她的心魂,无时无刻不想亲吻,看它红得妖艳,看它妖媚惑人。

撩拨她的心弦,轻捻慢捻。

可现在……

阮芜抬起手,为他缓缓地拭去眼泪,薄唇轻启,语气温柔:“阿清,乖乖的。”

“我们已经结束了,再纠缠下去,彼此都难看。”

她阻止了钟离清未说出的话语,掐灭了他最后一丝幻想。

“两年,我们分开整整两年。你知道我的,我一直都不是专心的人,我俩其实都一样……”她抬起头看了看钟离清的神色,满是无措。

“你不用慌张,当年我知道你是钓我。我会让你追求只是因为太无聊了,想找条小狗玩玩。”

阮芜说到这儿,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可是你对我动心了,后面我也发现自己好像喜欢上了你……”

“你……”钟离清一听到阮芜说喜欢自己就想开口,却被阮芜打断。

“你先听我说完。”她顿了顿,继续开口。

“原本我也没当回事,毕竟那时我们算是两情相悦,我们的家世地位也算相匹,不担心不能在一起。我想着就这样一直在一起也挺好,可是……”

她没说完,但钟离清知道未尽的语意,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我这个人,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背叛。”

“你是第一个,让我吃了这么大瘪的人。我想我的内心深处是恨你的。”

阮芜说完这句话,眼神幽幽的盯着钟离清看,里面没有恨,没有烦躁,没有……其他任何情绪,静得像是一潭死水。

“恨”这个字,深深地刺痛了钟离清的心。

她恨我啊……恨我啊……

也对,我这样的人,不配站在他身边。

沉默良久,就在钟离清以为阮芜会赶自己走时,她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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