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任务由他们共同接手,从另一条路线走进正厅,西铮早就站在那了。尖锐的手甲扎进了被砍下的头颅,弯曲的金属指尖像鹰爪一样,将垂发的头勾起,甩向了迟来的东钧。
东钧侧身避开,那未凝结的残血从喉脉甩出,飞溅在亮闪的银甲上。
前功尽弃。
黑色的污血滑落,视线移到另一抹深色上。
“治治你那洁癖的臭毛病。”
这次需要处理的杂人太多,也不可避免的带来了更多的脏污。在东钧避开血液喷溅而出的角度时,西铮早就一路斩杀,带着那一身的血味蛰伏在了暗处。在他快来时,就取走了最终目标的首级。
天窗投下光线,照耀在了西铮的身上。对面那微怒的视线移到了脸,勾起了眼底的笑意。
脏污的手甲抬起,滑向指缝的血液又顺着重力流到了指尖。西铮的舌头探出,舔着指腹的弧度,扫去了颤颤巍巍的血珠。腥味从舌尖蔓延。西铮抬头,满意的看到东钧的上半张脸抽动了一下。
泛着冷光的面具下,透出了咯擦的磨牙声。
“你在不服吗,东钧?技不如人就给我老实的接受事实。”
不满的语气让空气中多了些火药味。西铮提着剑向前,每踏前一步,那视线就更加的锐利,仿佛要将西铮劈成两瓣一样。
脏污的手推了一把肩头,留下了一个暗色的爪印,凌冽的寒锋突袭,西铮急忙的后退,闪过了那毫不留情的一劈。
老毛病又犯了。
西铮在心里啧了一声,舒展了一下还有污迹的手甲,萌生出了一个坏心思。
西铮把垂挂的后摆当抹布擦了擦手,在东钧面前张开了手指。
“喏,干净了。”
东钧掠过那双在抹布上擦过的手。
“更脏了。”
“至少没血了!平时也没见你这么嫌弃。”
“平常也没见你像狗一样,什么都要舔一口。”
舔个血又怎么了!西铮在心里质问。吃畜血的大有人在,舔了一滴人血至于嫌弃成这样吗?怕不是看他耍到帅羡慕嫉妒恨了!
当然,他知道他的亲哥是真的在嫌弃。
余光瞥见了东钧被摸脏的肩。
“反正这后摆成抹布了,要不要我给你擦干净?”
东钧当然是拒绝,但西铮早抓着那团糊了上去。斑斑点点的布料被西铮揉成了一团,糊在了那污迹上。先前的血迹早已凝结,擦了半天还有一些星点。
“够了。”
东钧拍开了西铮的手。
“这里还有。”
金属手甲敲的面具哐哐响,东钧皱着眉头盯着西铮的脸。
“除了刚才,我的身上没有因为技术原因溅上的血迹。”
“现在呢?”
西铮的脸凑在了耳边,头侧传来湿热。西铮在耳边张开了嘴,却没有舔上压在下面的耳廓。口腔的热气呼在耳边,温暖的气息竟没让东钧一把子把西铮推开。
耳侧的温热移开了,西铮的脸移到了正前,张开嘴,被面具刺破的舌尖挂了一滴血珠。两瓣舌肌收合,血珠顺落,滴在了那面具的尖鼻上。
东钧注视着殷红的血珠消失在视线之下。
“斗鸡眼。”
东钧一脚把西铮踹了开。
面具被摘下,抹净了一丝血迹。终于暴露的脸,被猎人袭了上去。
湿黏的舌头舔进了嘴,西铮的双腿捆上了东钧的大腿,欲进攻的脚反而把自己动的失去了重心,被西铮压着摔在了地上。两个人的重量摔的内脏发麻,收紧了肌肉。待那臂膀放松后,西铮收回的舌尖重新探入,与东钧的搅动在一起。
血味在口腔蔓延开来,刺破的舌尖挤压出血液,被舌头抹净在口腔里。
难吃的要死。
主动进攻的舌头被猛吸一口,吸的伤口酸痛,西铮嘶着声退了出来。吐出的舌尖被吸的发白,倒是止了血。
东钧起身拍了拍灰尘。
“该走了。”
番外现pa
与一开始的脑洞有很大的出入
西铮在一个温暖的黄昏向自己倾慕的对象表明了心意。
对面拍了拍他的后背,没有说话。
直到西铮在学校看不见东钧后,才知道对方办了转学申请。
西铮对哥哥避瘟神一样的态度不屑一顾,但时间久了后真有那么些孤独。
反感可以直接说,干嘛要这么离他远去。
西铮私底下看过片子,但他并没有对片中青涩或成熟的异性产生反应,与之相反,他的视线一直集中在视频中全裸的同性身上。
“你不会是gay吧?”
同伴这么说,西铮回去认真搜索了一下,他明白了。
自己是喜欢同性的那种。
那他喜欢谁呢?
于是发生了一开始的一幕。
躁动的青春期在孤独中度
过,西铮自从接触过那些片后,也下载了一些资源放在了桌面。
最起码哥每月都要回来一次。
但是也说不上来几次话。
家里书房的电脑被西铮下了几部,也不知默认在了哪个文件夹。西铮对着那些人自蔚,摸着前端,摸着摸着,早就神游了,脑海里浮现出东钧的面孔,不对,那是他的,才不是那个一被踩到尾巴就要跑的东钧。
屏幕里的的声音还在叫喊,西铮的思绪又躁动起来。
反正东钧不在,偷偷对着他意淫也不会发现。
他跑出去自找的。
西铮握着翘起前端的手重新蠕动。
“哥”
——————
东钧回来了。
钥匙插进匙孔,还没旋转,门吱呀呀的自己开了。的亏这里治安好,不然他在那边就要收到家被偷的电话,更严重的就是西铮被
提醒一下那个不长记性的弟弟算了。
东钧将包袱放好,进了室内,想轻轻推开卧室的门,结果卧室门紧闭。
看来他只要担心家被偷的问题。
轻敲了几下门,里面躁动了一下,又安静下来。
还在睡觉。
东钧开始收拾杂乱的屋子,半满的垃圾是要扔的,东钧也不要求西铮打扫的一尘不染,会扔垃圾就行。厨房干净的吓人,最满的垃圾桶应该是西铮的卧室,但是门锁着。
啧,真不爽。
东钧在收拾书房的垃圾桶,桶里垃圾不多,但有一股怪味。
仔细观察了书桌,发现了一些白点。
——————
西铮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开门走出,理所当然的吃起了中饭,书房的门关着,东钧约莫在里面忙着一些事情。
西铮的那些片自然没藏好,不过他也不害臊。
就是为了恶心他哥。
东钧从书房出来后,进了卧室,咔擦一声锁了门。
哼。
西铮一开始也没必要锁门,自从分别那天东钧回来后就开始锁门,好像生怕西铮进去上他一样。
去他的。
西铮索性也给自己屋锁了。
虽然自己以前是会蹭床睡,但东钧也会在自己熟睡时偷偷进来翻箱倒柜其实是收拾东西,把他搞的都没有隐私了。现在进卧室就要锁门,东钧反感,西铮知道,但兄弟之间至于这样吗?
搞的他跟外人一样。
西铮吃完把碗筷放在桌上,回屋内也啪嗒一声锁了门。
让他收拾去。
——————
臭脸鬼走了,西铮进了书房。打算重新用链接下回来,却发现之前的文件还在。
管都懒的管了。
切,最好他一个人死在外面得了。
西铮打开,却发现换了位置,叉掉网页发现桌面多了一个文件夹。点进去发现自己下的东西都排在里面。
西铮随便点开了一个,发现进度条默认在了中间的一段。
?——!!!
哥看了?
虽然他都是正大光明的展露,但被东钧看自己的片还是第一次。
终于冒出来的羞耻感让他条件反射的删掉了视频,纠结了一会又从回收站复原了文件。
他其实只知道开头是什么内容,因为后面都在想哥没注意后面的,好奇心让他想看看东钧看了什么。
西铮看了一半后默默的叉掉了。
他明白进度条为什么停在那个地方了。
因为后面都是
排泄物。
西铮永久删除了那个文件,接着意识到了很严重的问题。
哥不会以为他好那口吧!?
朝哥的聊天页面打了一半的字又急忙忙的一大段删了。
这么着急不就承认了吗!东钧自己认为的,还可以恶心到他,而且他也不会乱传。可能是给西铮面子,也可能是嫌丢他的脸。
西铮看了一眼上面的备注。
傻逼大蠢蛋白痴东钧
他爱咋咋地想,反正伤不了西铮。
——————
东钧狠擦了一遍书桌,顺手忙起了自己的事。把那些老久之前需要用的文件移到了u盘,东钧移动鼠标,桌面卡住了。
也不知西铮下了些什么东西。
烦躁的双击,竟是点开了一个视频。
悲哀到交流要靠软件了。
东钧在回自己那的路上,对着标注为“弟弟”的人犹豫了半天,还是点了进去。
结果看到上面的状态。
对方正在输入
东钧在等。
甚至过站了还在等。
等了半天的结果是那行字消失了,西铮屁都没放一个。
一声震动。
西铮还以为自己的关注更新了,结果是那谁发的消息。
傻逼大蠢蛋白痴东钧:
有话快说。
自己居然没把他免打扰。
西铮滑了几下。
弟弟:没话,有屁,你听不。
弟弟:[语音]
西铮鼓起嘴巴对着手机噗了一长声,对面没动静了。
呵!
还没来得及得意,突然意识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东钧怎么知道他要发消息的?
什么是有提示栏,但也就是说
东钧一直在看他的聊天页面。
哥还是在关心自己的。
西铮把自己羞的通红,乱走了一阵,重新回了消息。
弟弟:你呢,你有什么屁,快放!
对方正在输入
傻逼大蠢蛋白痴东钧:你喜欢看那些?
弟弟:是!
弟弟:怎么样?接受不了还要看你活该。
弟弟:不要乱动我的文件,这次给你个教训。
训了东钧了,好爽,虽然给自己背上了锅。
恶心到死吧,活该!
——————
闹腾的青春期终究是要步入尾声。
西铮转头看去,发现跟自己玩的好的都有对象了,他还是单身。
前天还刷到最快的已经互相见家长了。
而他呢?他哥和他聚一块都做不到!
周围的人或多或少了解西铮的性取向,之前也避开过一阵,后来也习惯了,只要打游戏能一块就行。
不过看兄弟这么单着,不知是哪位,给他出了个馊意。
社交软件上找,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当然,他们不知道西铮表白失败的暗恋对象是他亲哥。
能气哥?下了。
西铮还特地把自己那身肌肉拍了上传,结果没过几分钟还真有人加他了。
聊了几个终于有个还行的,西铮加了对方的游戏好友,有一搭没一搭聊了起来。
慢热到西铮感觉都有些对不住了,聊了差不多半个月,对面商量着见一下面,西铮想都没想就同意了,线下请对方吃饭顺便说清吧。聊的这些天反而一直在想东钧,西铮知道自己还是喜欢哥。
索性在一棵树上吊死吧,这棵树甚至吊都不肯让他吊。
西铮穿个短袖出门了,一身随便的装扮,最起码没穿拖鞋。对面倒是跟描述的差不多,带着眼镜,年纪看上去比他大。
吃饭西铮还没来得及付钱结果被抢着付了,也罢,顺便用其它的请回来,结果稀里糊涂的被拉进了一家餐厅。喝了点酒后,微醺的西铮又被带去了一家酒店,这次终于是让他付上了。一头栽在床上想睡觉,屁股被浇上冰凉的液体瞬间清醒了。捂着屁股解释了一通对方骂骂咧咧的走了,作为赔偿西铮把出游的钱都给付了。
他的小金库没有了
大不了买不了心仪的东西。
西铮下意识的上拉内裤,内裤被润滑液浸了个彻底,也不管了,着急的套上外裤逃离了酒店。
回到家,发现哥就站在门口。
西铮被吓了一跳,心虚的钻进了进去,湿哒的内裤让他的走路姿势有些别扭。
“去干什么了?”
“问我?你自己没眼力见?”
“呵,原来是被干。”
西铮啪的一下甩上了门。
从那以后,东钧倒是回来了。
西铮出门时甚至能隐隐约约的感受到身后的视线,然后转头走进了酒吧,之后再被生气的东钧拎出来。
至少他哥不躲着他了。
这样被东钧管了一阵,西铮觉得没有进度,也没啥突兀的事,凑巧看到了情趣用品的广告。
弟弟:帮我拿个快递。
快递很轻,东钧带上楼,西铮直接在客厅拆开了。
粉色的,跟药丸一样。
西铮居然还会买这些东西,幼稚鬼。
东钧回屋也好奇弟弟最近又有了什么兴趣,上网看了下。
然后差点把鼠标捏爆。
没事。
这么大的人了有需求正常,跟他以前看片一样,东钧安慰自己。
总比西铮在外面找个人操屁股好。
西铮在卧室倒腾起了自己买的东西。
他买的是经典款式,所剩不多的荷包无法满足更劲爆的。
按下开关后,那东西在掌心震动倒也没有太大感觉。
真有这么爽吗?
撩起上衣,西铮挺起胸,把那粒跳蛋凑到了胸前,接着像被电了一样蜷起了腰。腰重新伸直后,那粒震动的跳蛋被按在了会阴处。
好爽好爽好唔——!
那粒直接被用胶布贴在了会阴处,酥麻的痒意不断传输,刺激的前端只会流出精水,断断续续的达到高潮。
好麻
精液糊在了被褥上,西铮也顾不上清洁了,趴在上面磨蹭着前端。会阴的刺激渐显不够,那粒跳蛋
被按在了精口上。敏感的龟头被震动,积存的精液不断上涌。
爽完后的西铮抱着被子想一股脑塞进洗衣机被东钧轰出来了。
“滚去用手洗!”
折腾到晚上西铮才累的冲了个澡,这次显然是失败的,东钧的反应还没他射在床上的反应大。
乱射?这到不至于,西铮还是有点脸面在的,这种像狗撒尿标记领地的行为他自然不会做。
真那样做东钧估计会带他做节育
西铮四肢叉开躺在了床上。
第二天
西铮估摸着晾的差不多,摸了一把却发现还是湿透。
雾气?可是今早应该没雾吧?
洗衣的地方地面还有些积水,下雨倒是更合理,但阳台下面的地面是干的。
哥又洗了?
可昨天他还恨不得把西铮那条被褥烧了。
烧了还嫌污染空气。
西铮鬼鬼祟祟的挪到了东钧卧室门口,东钧正巧披着浴巾出来了,把挡路的西铮一把推开,顺路把肩上的浴巾扔在了沙发上,去了厨房。
也对,要吃饭了。
东钧出去西铮也能养活自己,但东钧回来他就成废人了。
很奇怪。
西铮又偷偷摸摸的移到了厨房门口。
厨房里的东钧身穿条短裤,头发还半湿着,还没来得及擦干就来做饭了。
西铮心里一阵感动。
感动个屁!
他哥冷落他那么久,这都是他应该做的!
西铮怨恨着在门栏上抓了一把,重新把视线投了回去。
厨房里的东钧套上了围裙,正在切菜。
西铮看了一会,越看越熟悉。
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
咚!
门口一声显些让菜刀切上手指,东钧用余光瞥了一眼门口,瞧见没人后,厨房里的切菜深重新响起。
西铮捂着额头重新出现在了门口。
太像那个场景了
之前看过的av就是人妻穿着裸体围裙被从身后袭击然后被塞进那些蔬
虽然菜都被东钧切好了。
少年时他们那些毛头小子聚一块看带过来的碟片,当时西铮还不了解,厨房就是厨房,不就是换了个地方做,他们至于兴奋成这样吗?
天晓得哥现在有多性感。
西铮只能看到后背和一点侧身,但那不停摆动的胳膊还是让他看了些。
上一次和哥一块洗澡还是在小时候
西铮隔着衣服也知道东钧有多壮实,但成年后这样坦诚的看还是头一次。
托脏被褥的福,让他看到了。
轻薄的围裙把丰满的胸肌衬托的更加明显,裸露的后腰上系了个绳结,随着动作被带的一晃一晃的。
按片里的情节,西铮该进去了。
半只脚刚跨过边线。
“滚。”
东钧头也不转的让他滚。
“我饿了。”
西铮理直气壮的走了进来。
东钧刚把一盘菜倒进盘里,正好给了他一个理由。西铮拿了筷子夹了一口,站在东钧的身后看他炒菜。东钧就当西铮想学炒菜了,稍微侧了点身,好让西铮看的清楚一些。
是看清楚凸点了,那块布料在东钧的胸口顶起了两个小凸起。
西铮一口将嘴里没嚼几口的菜咽了下去,走到了侧身的东钧身后。东钧见西铮没了兴趣,摇摇头移了回去。
看着起伏的赤裸后背,西铮俯身贴了上去。
“不想被我用菜刀砍死就放手。”
东钧并没有被西铮突然的动作掀了锅,只是发出了警告。
毫无威慑力的狠话,东钧真想西铮死早在那个黄昏把他扔下楼了。
腰上的手臂搂的更紧了,头枕在了东钧的肩头,没有了进一步的动作。
东钧炒完熄了火,身后还贴着一块狗皮膏药。
“让。”
哼的一声,西铮松开了胳膊,随着东钧一齐把菜端到了桌上。东钧回厨房解开了围裙,打算回卧室把衣服穿上。积极盛饭的西铮把盛好的碗塞进了手,握着两双筷子把东钧拉到了桌边。
“先吃。”
“不雅观。”
“在家有什么好避嫌的。”
西铮替东钧拉好了椅子,东钧看了眼,也坐了下来。
一整个吃饭时间寂静无声。
赤裸着上身的东钧浑身不自在,硬塞着把白米饭吃光了把碗放进了洗碗池,然后回了卧室,他等西铮的碗,然后晚上一块洗。
晚上西铮抢着洗完了。
自那以后,西铮变得勤快起来,不,是变得和小时候一样了。
东钧还记得以前西铮抢着洗碗,那碗掉在地上碎了两瓣,自己傻不愣登的弟弟伸手去捡,被他贴上创可贴的情景。
东钧突然觉得,替西铮洗那条脏
被褥值了。
毕竟感化了那个任性的弟弟。
可能是看东钧太辛苦,西铮的日常作风渐渐回归到了他表白前的时候。
两间卧室的门锁不知谁先解开了,现在,东钧是可以进西铮的门扔垃圾了。
卫生纸少了很多。
两三天就要扔的垃圾还是两三天就要扔,只不过没被一股石楠味的手纸填满,回归了西铮以前的饮料瓶子。
熬汤又不喝。
东钧把各种汤看了个遍,西铮就是不肯喝。
“都是水,我喝瓶装的。”
然后那汤变成洗碗的第一盆水。
行吧,东钧自己喝。
要说事情的转变,大概是东钧在自己的单位上,收到了一束花。
没有让特地送到人跟前,只是让他自己过来拿。
一眼就猜到是谁送的。
东钧没有把那花扔了,让西铮的梦碎掉,反而带回了家里。
他知道他弟是个同性恋,也知道送花不一定代表那方面意思。
但两样加起来,他必须找他弟谈谈。
东钧抱着花进了门,西铮躺在沙发上按着遥控器调频道,一副安然自得的样子,只不过那频道又调到了原频。
电视的声音大了起来,西铮的拇指死按在了音量键上,声音一直调到了满频。
一下子安静了,西铮按了静音。
“哥我”
“这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嗯。”
东钧拍了拍西铮的头,抱着花回了卧室。
握着遥控器的手高举,在自己的头上咚的锤了一下。
一套动作按的换了台,凑巧还是个言情电视剧,里面的主角拉着手嬉闹,就好像在嘲讽表白失败的西铮。
西铮站起身,直接拔了电视插头。
东钧知道西铮想说什么。
他很高兴他的的弟弟用理智战胜了内心的冲动,没有把那句话再次说出来。
生活节奏向好的方向发展,兄弟俩线上线下已经能正常交流了。
房间之间的门锁已经形同虚设,东钧照常趁西铮熟睡收拾东西,顺便用嘈杂声把人喊起来。
乱糟糟的柜子被重新摆好,一个花哨的包装引起了他的注意。
假阳具。
上面的包装还未开封,压在柜里的最里面,是很久没碰过了。
那盒东西重新被压在了最里。
西铮一直想和哥再表白一次,哥哥那些诺有诺无的举止仿佛也在暗示他喜欢西铮,喜欢他的弟弟。
但很可惜,那只是亲情的体现。
他哥哥干那些事只是出于兄长的责任。
西铮很清楚,上一次表白失败后连亲情都不能享受了,但是那不知足的内心仍在渴求。
渴求兄长用其他的身份对待他。
西铮跨界了。
在一次生日,也是他们共同的生日,东钧带着蛋糕回家,西铮那边也带了个。
他们将蛋糕互换,各自点上了蜡烛。
敲完字的手指舒展,扭开保温杯盖,灌了一嘴的冷水。
东钧去饮水机倒茶,回去时,却听到了窃窃私语。
“周末在家开门看到了和东钧一模一样的外卖员,吓死我了。”
“我还以为他提着我摸鱼的证据来算账了,结果对方走了才回过魂。”
“真的一模一样?你是没睡醒还在做梦吧。”
“真的!就是他的头发是黑的”
一模一样
东钧朝议论的两人走了过去。
东钧没有经常点外卖的习惯,早餐在上班的路上解决,剩下的在食堂就行。
精缩的时间放在了加班上,反到让他评为了最佳员工。
也不是喜欢加班,只不过是
不想去面对那个冷清的“家”。
今晚,东钧罕见的提前离开了公司,上车前点开外卖软件的下载,将手机放在一边,开车回了家。
躺在沙发上叉掉那些花里胡哨的广告后,东钧对着那些店铺犹豫了起来。翻了一会总算看到个眼熟的咖啡店,点了杯苦咖后,东钧从包里掏出了电脑,开始复核今日的工作。
“放在门口就行,到楼前能说一下吗?麻烦了。”
“到楼下了。”
清脆的一声,东钧拿着手机走到了门后,从猫眼望去。楼道逐渐爬上来一位年轻人,但不是他要找的人。
也是,这无异于大海捞针的举动。
[图片]
“放门口了。”
“感谢。”
待人走后,东钧拎袋进屋,冰冷的苦饮进口,合上的屏幕重新掀开。
周末,东钧试着点了三餐的外卖,但每一次,都不是他要找的人。
三餐的中间都增添了些小食,地点处增加的单量反倒让他出了名。
那些人开
始在配送途中试着和他聊起了天,在他礼貌的回应后才作罢。
东钧觉得,自己需要换一个方式。
不知第几个周末,东钧不断的开车路过十字路口。这段路是最繁忙的路段,在等红灯时,他可以从旁边的车流中寻找熟悉的身影。
仿佛老天爷在和他开玩笑一般,看了许多的人流,依旧没有找到那个身影。
或许不在周末?但东钧只有周末有空开着车在路口寻找。
几周下来,甚至指挥的交警都眼熟了。
无法了却的心结浓雾一样闷着胸口,长期加班,周末加班开车的疲劳让东钧碰到了一辆电动车。
车窗被狠锤了一下。
“眼瞎了嗷!?”
车窗摇下,满脸疲倦的东钧对中年男人道歉。
“西铮!?”
一句话让放在油门的脚踹到了旁边,东钧紧握着方向盘缓了一会,才慢慢停到了路边。
“你小子都开上车了?怎么还染了个白毛,怪丑的!”
对方的车尾架着一个保温箱,是一样的外送员。
“您误会了,我不是西铮,我是他的哥哥。”
“那你叫什么。”
“东钧。”
“西铮,你骗我也要骗的像一点!哪有兄弟不同姓的?”
东钧无奈的耐心解释。
“大哥,我和西铮自幼父母离异,所以跟了不同的姓。”
对方打量了一会,瞧见气质似乎确实不同,仍半信半疑。
“西铮那小子从没说过自己有个哥哥。”
“我和他发生了些矛盾。最近他还在送外卖吗?”
对方见东钧知道西铮的职业,也放松下来。
“他送好多年了,只不过周末不肯送,不是玩就是在家睡觉。”
东钧的面部稍微僵了几秒。
“那么平日”
“他送的,你诺要问,那些个爬来爬去的他不肯接。最近有个爬到六楼的单子经常出现,他一听到就不看那个地方的了。”
“谢谢大哥。”
“客气啥,别跟他说我告诉的就行。”
懒得爬楼倒不至于成为借口,不过也提醒了东钧,西铮不是因为嫌累。
而是那熟悉的住址。
他现在住的地方,是母亲的屋子。曾经也只是出租屋,被恋旧的东钧买了下来。
至于为什么幼时会分隔。
他们的父母厌倦了彼此,于是离了婚,就这么简单。
两个一样性别的孩子也没有引起抚养权的争夺,简单的一人一个。
东钧跟了母亲,西铮跟了父亲。
但是西铮却随了母亲的姓。
东钧是随了父亲的姓。
或许,他们的父母在提醒着什么。
但对于同样在这座城市工作的家人来说,也相隔不到哪里去。
他和西铮上的是同一个幼儿园,上的是同一个小学,初中也在一起。
但是在高中,就分开了。
彼时的母亲患了重病,东钧忙着学习,一边照顾母亲,没有功夫去探寻西铮的消息。
也就是这几年,事情朝着他不愿的方向发展。
东钧考进大学后,拿着通知书来到了母亲的床前。
大二时,残喘的母亲咽了气。
说来也是惭愧,东钧反而有了更多的时间去干想做的事。
从那时起,舍友们在节假日回家时,东钧却留在学校。他讨厌空无一人的家,他也开始重新寻找西铮的消息。
询问旧人,目光躲闪,知识指明了居住的地方,没有透露更多的信息。
东钧根据地址前去,却发现那里夷为了平地。
不甘心的他四处询问,却得知了他想都不敢想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