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栋楼里的装修格外的漂亮,很敞亮,想必房间内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房主要是能同意出租一小段时间,那这段时间的住宿环境肯定会很舒适。
裴旸按了电梯,在等电梯的时候在周围转了几圈,越看越满意。
电梯门缓缓打开,裴旸走了进去,储淮行拖着行李箱也跟了进去。
裴旸不知道楼层,只能等储淮行按。
“兄弟,你是来找房主投奔的?”
“不是。”
“哦那你”
“闭嘴。”
“”
裴旸算是知道了,他就是闲的没事犯贱才会跟这家伙搭话。
站在他身后暗暗翻了个标准的白眼。
“电梯里有镜子,我看得见。”
“”裴旸嗤笑一声,“老子就是翻给你看的。”
【叮——】
还没等火药味拱起来,电梯先一步抵达楼层打开了。
这栋楼的占地面积挺大的,所以分了整整三个房屋,辨别哪个有人居住也很简单,两个人直直的就往门口铺了毯子和放了鞋架的走去。
‘叩叩。’
“你好,有人在家吗?”
裴旸先敲了下门,然后又按了门铃。
门铃的响声大得他站在外面都能听得见,但等了好一会都没有人应声。
他抓了抓头发,“是不是没人在啊?”
突然,门口的门垫被储淮行掀了一个角。
一把备用钥匙安安静静的躺在那。
裴旸惊到了,连忙把钥匙拿了起来,“这样不太好吧?”
“而且这钥匙怎么看都不太像门钥匙啊?”
“这是消防栓的钥匙。”
“”
储淮行没打算跟他废话,拿过他手里的钥匙去把旁边的消费栓柜给打开了,从里面摸出了一大串钥匙。
“?”裴旸顿时眼神就变了,“你到底是来投奔的还是来当小偷的?”
“这么熟练?”
上面的钥匙全都分门别类的贴了标签,想从里面找出这个房间的钥匙并不难。
“诶,别别别,你冷静点。”
裴旸急忙拦住了他,“不经过同意擅闯民宅,你想吃官司?”
储淮行也没推开,把钥匙放在他手里。
“那你按吧,把门铃按烂都不会有人给你开门的。”
“什么意思?”
裴旸琢磨了一下他这番话。
又回忆了一下之前店家的说辞。
灵光一闪,感觉前后瞬间串了起来。
不会其实他就是房主,之前说不是只是耍着他玩吧?
房主本人就站在他身后,可不就是怎么按都不会有人开门吗?
更何况他找钥匙的动作还那么熟练。
“你早说你是啊,耍我很好玩吗?”
“是什么?”
裴旸找出了钥匙,直接扭开了房门,“是房主啊。”
“之前多有得罪,不好意思啊。”
——
一打开门,裴旸脱了鞋子踩了进去,巨大的落地窗透过了阳光,家具也一尘不染的被擦的锃光瓦亮,是非常舒适的生活布局。
“这装修,有品。”
他走到了阳台,一片都被太阳晒的暖融融的,还摆着休闲的午茶位置。
他回过头去找储淮行,正准备和他聊一下租房,却看见他关了门。
把行李箱放在了玄关,脱了鞋之后径直的去敲了一个房间的门。
“我到了。”
里面瞬间‘咚’的一声,像是人摔在地面发出的钝响,紧接着里面颤颤巍巍的蹦出来一句:“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不对、没人,这里面没有人!”
男人的声音很陌生,但是却不妨碍桑珏猜出他的身份。
储淮行!
桑珏从床上滚了下来,他明明都没看见有什么车辆,怎么突然就到了他房间门口了!
他快要被自己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行为蠢哭了。
储淮行到底是怎么进他家门的?
他急忙起了身躲到了浴室里。
一进门就在镜子里撞见了自己那张毁容的脸。
但是他现在顾不上这些了,急忙的喊着九七号:“你问到办法了没有啊?”
“储淮行都找到我房间门口了!”
〔快了快了,你别喊,你再坚持一下!〕
“你快点啊!我坚持不住啊!”
他把浴室的那块镜子用遮光布给它盖上了。
然后桑珏把背抵在浴室的门口,再三确认门已经锁紧。
他已经忘了自己房间有没有上锁了,毕竟平时家里就他一个人,他根本就不会去注意房门是否上锁。
而且桑珏根本不敢去看房间门有没有锁上,万一没有上锁,那储淮行一开门,两个人不就直接撞了个照面吗?
——
“你在这敲什么门呢?”
裴旸端详了一下房门,后一把按在门把手上,‘咔哒’一声门应声而开了。
“这也没上锁啊”
“里面有人?”
刚想踏入就被储淮行拦住了。
“别进去。”
行,不进去就不进去。
裴旸以为他说不进去是两个人都别进去,结果储淮行一个人进去后还把门从里面反锁了。
“?”
神神秘秘的。
桑珏从来没觉得时间过得这么缓慢过,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喊系统想办法,结果它还在别的系统那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喊了几遍的九七号,但是它却一直在让他坚持。
他坚持什么啊,总不能在这个地方一直待着吧?
〔快了快了,你再等等!〕
“你到底靠不靠谱啊”
桑珏站在浴室里,有些绝望地看着天花板。
这明明是他家啊,怎么一转眼,他连浴室门都不敢踏出去了?
因为浴室离房间门有段距离,再加上隔音也是比较好的,所以桑珏也不敢确定储淮行到底有没有进来。
还好他家浴室的门安的不是那种磨砂的。
要是磨砂的,别说贴在门边听墙角了,他光是靠近一点就会被发现。
虽然刚刚他那一嗓子肯定让储淮行发现他在家了。
桑珏站在里面,腿都快站麻了,但是外面一点声响都没有。
难道他的房间门其实上锁了?
实在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桑珏轻声的把锁扭开了,想打开浴室的门悄悄看一眼。
紧接着一股巨力猛的压在了那边的门上。
与此同时九七号的声音在耳边炸响。
〔我靠你别开门啊!储淮行在门外蹲你呢!!〕
桑珏瞬间崩溃了,连吃奶的劲都用上了都没能把门摁关回去。
眼睁睁的看着那条门的缝隙越来越大。
储淮行长得漂漂亮亮的,怎么浑身都是牛劲啊?
系统!
你下次警示能不能早一点说啊!!
——
在门被储淮行强行打开之后,桑珏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愣愣的松开了门把手。
他站在门后,看到了大敞的门口属于储淮行的一抹衣服影子。
“不”
别进来。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在现实里和别人面对面交谈过了。
储淮行的到来几乎是直接将他的舒适圈直接搅得翻天覆地,不得安宁。
甚至将他好不容易因为系统到来而积攒起来的勇气全数打碎。
滔天的委屈突然从心底像是狰狞的枝丫盘虬于心绪上,酸涩的眼眶在桑珏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猛地掉下了眼泪。
砸在了浴室的地板上。
男人的身体已经走进来了大半,只要一个转身就能看见他这张破损的面容。
桑珏捂着脸,慌张顺着墙蜷缩在门后,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头,把脸一丝不露的埋在双膝间。
形成了一个非常脆弱的自我保护姿势。
身体微微颤抖着,小声的憋着几声哽咽,怕得缩成了小小的一团。
轰鸣声撞进了他的耳膜,桑珏脑海浮现了之前出门的一幕幕,那些宛若看异类的眼神几乎要将他拖进一个巨大的深渊。
〔我回来了〕
〔宿……宿…主……〕
可怖的浪涛即将要淹没他的口鼻,他挣扎着,恍恍惚惚间似乎听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呼唤。
谁?
宿主是在喊谁?
桑珏脑袋猛的一疼,他‘唰’的掀开了眼皮,瞬间对上了一双无比漂亮的、祖母绿的眼瞳。
这些天的记忆碎片顿时全数涌入他的脑海。
他想起来了
桑珏愣愣的看着面前这个男人的眉眼。
额头上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
储淮行在和他贴额头?
还没等他彻底回过神,九七号先大大的缓了口气。
〔奶奶的跑死我了,差点没赶上〕
九七号似乎真的累到了,连说话都没有那么利索了。
“这”
桑珏的魂魄登时回了身体,慌张的想推开面前的男人,但发现压根推不
开。
他急得捂住了自己的脸,舌头都不像是自己的了,“不你”
“你别看我!”
看到了
脸上的疤痕全都被储淮行看见了!
桑珏的眼泪又控制不住的涌出,本来就说不清话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几乎是使尽了浑身的解数想把自己藏起来,可都无济于事。
【叮——淫欲值+500】
“???”
桑珏突然就被提示吓得哭都忘了。
九七号却在脑海里大笑着,〔我说什么来着?有我出马,攻略谁不是探囊取物?〕
揽在自己腰上的手又收紧了一分,桑珏的肚子陡然就顶到一个硬物。
这个位置
桑珏害怕的情绪突然就变成了惊疑不定。
储淮行他、他
“储淮行他不是不行吗?”
九七号嘻嘻了一声,〔我把那个疗愈体香给你安上了。〕
〔虽然储淮行才刚闻到不久,但是他离你很近,疗愈体香的作用会大很多。〕
〔还有,别捂着你那脸了。〕
〔你伟大的九七号刚刚跑遍了我整个列表的人脉,给你借了一大笔淫欲值来供你应急。〕
〔你现在浑身上下都是改造成功后的样子,好看得很。〕
“什么?”
〔不过这个只是暂时的。〕
〔费用也有点昂贵〕
“多少?”
〔一个小时50000点淫欲值。〕
“”桑珏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他刚刚太害怕了,没注意到手上的触感,现在一摸,才发现自己不仅没有在脸上摸到凹凸不平的起伏,甚至滑嫩到像是新生皮肤一般。
男人的手轻轻地覆上了他的手腕,在桑珏的腕骨摩挲了几下。
桑珏刚想把手放下来,就被储淮行把整个人抱进了怀里。
“别哭了。”
他整个人都埋在了储淮行的怀抱里,鼻尖全是衣物的清香,他在说话的时候胸腔的震动都能清晰的让桑珏感受到。
身体在安慰他,胯下却越发的硬挺,顶得桑珏肚子都有点疼。
“你松开我。”
储淮行无动于衷。
桑珏火一上来,猛地一脚踩在了储淮行的脚上。
“松开!”
储淮行听着耳边生气都像是撒娇的声音,心脏猛的跳了两下,下意识松开了手。
“你别生气。”
刚刚桑珏被吓得魂魄都快四海为家,没给储淮行一巴掌已经算他为人善良了。
怒气冲冲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挣脱储淮行的怀抱扭头就走。
突然想起来这是他家,桑珏停住了脚步。
先开头友好的问候了储淮行一句:“你这个变态!”
“你到底是怎么进我家的!”
“我明明没有给你开楼下的大门。”
储淮行把连衫帽摘了下来,那张蛊惑人心的容貌几乎让整个屋都亮堂了些许。
“家政阿姨开的。”
“她没有问你是谁吗?”
“没有,有个奇怪的人跟在我后面,然后和家政阿姨说是你的客人。”
桑珏忍住了那句‘你看起来也很奇怪’的话,“那个奇怪的人呢?”
“在你家客厅。”
“”
桑珏:“那你是怎么进我家门的?”
“你不是把钥匙放消防栓柜里了吗?”储淮行问。
桑珏已经不想知道储淮行是怎么知道他把备用钥匙藏哪的了。
他压抑着怒火,但实在没忍住。
“你你给我滚出去!”
桑珏快要气死了。
储淮行是不是除了阳痿,还有其他病啊!
“你别生气”储淮行拽住了他的衣摆,“我下次不会带别人来我们家里了。”
“?”
什么我们家!
桑珏不想跟储淮行理论这些。
他扭开了反锁的房门,怒火在胸腔疯狂的涌动。
他倒要看看还有谁跟着储淮行擅闯民宅!
刚跨出房门,就和一个叼着苹果的男人对上了视线。
对方有些慵懒的靠在阳台的栏杆那,一头暗红色的头发在阳光下被照得有些莹色,眉眼一压就会带出一抹桀骜的神色。
连领口都不羁的敞开了两颗扣子,露出了一小片皮肤。
男人有些百无聊赖。
但在对上了桑珏的视线后僵直了身体。
嘴里叼着的苹果瞬间失去了衔接力,顺着重力往下掉,直直的砸在了他的脚上。
他疼的把腿一缩,腰都弯下了些,但视线愣是没从桑珏的身上移开。
——
整个客厅都沐浴在透过落地窗的阳光下,稀碎的光辉洒落在面
前的人的身上,鸦色的头发宛若渡了一层柔釉。
皮肤宛若纯粹的滚雪荔枝白,在这一片亮堂的环境里丝毫不逊色半分,眨眼间羽睫蹁跹,那双眸子剔透得泛着水光,波光潋滟。
整个人精致得像是艺术家精心雕刻的展柜娃娃,乌木黑瞳流转间都能把人的魂给勾散了。
裴旸慌张地捡起掉在地上的苹果,连说话都有了几分的不利索,“这、这位是?”
储淮行正想搂上桑珏的腰,向裴旸宣示自己的占有欲的时候,他像是会预判一样,‘啪’的把他即将摸上来的手打掉了。
“”
储淮行想喊一声桑珏,以表自己的委屈,但是发现自己好像还不知道桑珏叫什么。
想了半天决定用桑珏的网名喊他:“桑桑。”
结果裴旸以为是储淮行在介绍桑珏,立刻将自己另一边干净的手递了上去。
“桑桑,初次见面,我是裴旸。”
桑珏脸都憋红了,白皙的皮肤上晕开了一层薄红。
“不要这么喊我!”
桑珏以为他的语气已经很具有威慑力了,但他小看了系统出品的东西。
恼怒地喊的这几声就像是欲拒还迎的撒娇一般。
更别提桑珏还矮了他们大半个头,看起来就更没有威慑力了。
裴旸看着桑珏,有些恍恍惚惚的想着,丘比特之箭怎么这么突然就扎在他心上了。
视线一直愣愣地盯着桑珏。
脸红起来更漂亮了
虽然桑珏脸上的疤痕暂时消失了,但是长时间的没有接触现实的人,他还是没能适应这种直勾勾的视线。
没有丝毫进攻意味的行为却轻而易举的将桑珏的怒火化为了慌张。
狼狈的低下了头,让略长的鸦色头发挡住了自己大半张脸,“别再看我了。”
哪怕对方的眼神里没有探究或者厌恶。
裴旸刚想收回自己被冷落的手,就被另一只手给握住了。
力道大得恨不得碾碎他的手骨。
“想打招呼找我就可以了。”
桑珏被储淮行高大的身体挡得严严实实,阻断了裴旸的视线。
“”裴旸狠狠地握了回去,扬起了一个挑衅的笑,“可是他看起来也很不待见你,你也就没必要来掺和事了吧?”
妈的。
看走眼了。
情敌的房子不住也罢。
今天就算是睡房车,气势也不能输给情敌。
两只手握在一块暗暗的使劲,青筋都炸起来了仍旧没有一个人肯松手。
储淮行突然笑了一声,祖母绿的眼瞳锁定住了裴旸,瞳孔微缩,“我是他男朋友。”
“不该来掺和事的应该是你吧?”
“那能把伴侣惹哭的人,倒不是什么好东西。”裴旸道,“不如桑桑和他分了,和我在一起,我肯定不会惹你生气。”
空气中剑拔弩张的气势仿佛要化为实质,压得周围都沉闷不已。
“够了!”
桑珏上去,一手拉住一个,使劲想把他们死死扣在一起较劲的手拉开,使劲了半天都没一点分开的迹象。
“你们都给我松手!”
两人狠狠的对视了一眼,松了手。
“都给我从我家出去!”
桑珏把他们都赶到了玄关,打开了大门,“出去!”
“诶不是,等等!!”
裴旸突然反应过来,想喊住桑珏,但眼前只有‘砰’的一声关上的大门。
“他家?”
“这不是你名下的房产?”
裴旸连声调都扬了起来。
回应他的只有储淮行不屑的后脑勺。
裴旸烦躁的抓着头发,没谈到房子住就算了,连在一见钟情的对象面前都没留下一个好印象。
虽然桑桑有了男朋友。
裴旸看向了储淮行,嗤笑一声。
但谈到像是他这种没有一点情商的家伙,分手不是迟早的事?
——
等把他们赶出去后,桑珏沉默了半晌。
颤抖着手摸上了自己的脸。
太快了,这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了。
他立刻转身,膝盖磕到墙角都感觉不到疼一般踉跄着跑进了浴室。
那个镜子在刚刚储淮行来的时候已经被他盖上了,将可以映照出一切的镜面遮了个严严实实。
以往掀开它只能看见一个怪物。
但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桑珏想去拽住那层遮光布。
却看见了自己的手。
手指修长匀称,指甲盖和关节全都泛着一层粉色,稍微用力就能看见好看的弧度,摸上去的触感非常的莹润。
这比他原来的手好看了不止一丁点。
无论发生了什么,无一不在提醒他一切都不是做梦。
桑珏拽开了面前的遮光
布。
立刻就和一张美到不似真人的脸对上了。
明明他只是有些恍惚,在那双泛着水色的黑木乌瞳加成下,连视线都带着温和的包容性。
鸦色的头发凌乱的遮住了些眉眼,却完全遮盖不住这张脸的美。
“这真的是我?”
镜子里的人恍然的眨了下眼,滚烫的泪水瞬间顺着脸颊滑下,沾湿了羽睫。
桑珏抚上了镜子。
那里有个地方被他崩溃的时候砸出了裂痕。
“原来真的是我。”
“是我”
瞬间漫天的快意如浪涛一般将他淹没,桑珏哭出了声音,越哭越大声。
脸颊已经被眼泪染湿了大片,眼角晕开了一层艳色。
心脏快要被疯狂溢出的情绪压到喘不过气,扑通扑通的狂跳着,但是桑珏完全不想管。
他只想就这么放纵的大哭一场。
桑珏以为他这一辈子都只能带着这张脸龟缩在这里,只能在不见天日的深渊里用囚笼将自己一腔自卑和恐慌封闭。
而生活似乎看见了他的无助和麻木。
温暖的阳光就这么主动奔着他而来,扑满了他整个怀抱。
桑珏哭着,擦着眼泪。
扯出了一抹笑容。
就这么边哭边笑。
九七号就在旁边看着他发泄。
安安静静的在旁边一张一张的补写欠条。
看了头疼的数额,再看看桑珏的脸。
瞬间看开了。
虽然欠的有点多。
但有宿主那张脸在,总有一天会还上的!
——
“……你确定这样没有问题吗?”
〔你在小看我?〕
“没有”
桑珏艰难的伸着腿,塌着腰,扶着镜子对准自己凹姿势。
〔对对对,再侧身过去一点!〕
九七号不知道从哪总结了一本‘秘籍’,刚从别的系统那鬼混回来就兴冲冲的让桑珏到镜子前。
说是要拍照。
桑珏现在这幅容貌,过一秒都是他们支付不起的价格,更何谈去和攻略对象面基。
所以九七号干脆就在系统的贴吧里发了求助帖子。
选中了一条看起来最靠谱的建议。
【留照片啊!这年头网骗还少吗?更何况你家宿主只是暂时不长那样,以后会长那样的,怎么能叫网骗?】
实在无懈可击。
所以九七号立刻就拍板下来,前期先给攻略对象发照片钓着,要是遇到开视频再给桑珏的外貌调到最高。
为什么不能一直开着去面基呢?
因为要开就需要一直支付淫欲值,如果淫欲值不够就会立刻关闭。
就是无法赊账。
那些拿来给桑珏支付的淫欲值全都是九七号从列表里借来的,和无法赊账的呆板系统面板是完全不一样的。
目前九七号借来的淫欲值完全不足以支撑桑珏去面基。
要是能赊账,有什么淫欲值是他和宿主赚不到的?
九七号怨气冲天。
但视线一转到自己给桑珏拍的这些照片,瞬间神清气爽。
他把所有照片全都传到了桑珏的手机里。
这个身材,这个脸。
再加上他顶配的拍照手法。
被桑珏钓死是那些攻略对象的宿命。
〔来,我把照片发给你。〕九七号从来没觉得自己的拍照技术如此巅峰造极过,刷刷甩了几百张照片过去。
桑珏看着接收不过来还卡了一下的手机,选择沉默。
很快照片就加载了出来。
因为桑珏一直都窝在自己的房子里,平时也根本不会去打扮自己,毕竟脸毁了,再怎么打扮都没有用。
所以桑珏的衣服压根没几件是能拿来穿搭的。
九七号干脆就让桑珏拿了一件买大了的宽松短袖穿上,衣服的长度刚刚好卡在他的臀线上,半遮半掩。
全身镜隐没在窗帘遮挡出来的阴影里,桑珏压低了腰身侧着跪在镜子前,衣服顺便被拉高了一小节,饱满的臀部在阳光的映照下白得近乎发光,还将衣服顶出了一个暧昧的弧度。
腰线顺着臀部的弧度组成了一条非常顺畅的线条,直直的勾勒出一副纤细又暗含着情欲钩子的色欲。
双腿跪在地面上微微岔开,偏偏不将私密的位置对准镜子,而是侧着身体,将那一处位置尽数挡住,留一双修长白皙的腿充斥了半张画面。
阳光倾洒在他的身上,皮肤透出莹润的光芒,宛若在他身上找不出任何的瑕疵。
“这”
桑珏脸色爆红。
他拍的时候其实根本没想太多,只觉得这些姿势有些难受。
根本没想到在九七号的手法下能拍的这么色欲。
作为一个这么多年了都只敢对着片冲
的处男,突然看见自己不带多少掩饰的擦边照片,桑珏内心的羞耻感几乎要漫溢了出来。
〔怎么了?不好看吗?〕九七号问道。
它把照片来来回回翻了好几遍,〔怎么不好看了?我专门挑的照片,怎么会不好看!〕
“不,不是。”桑珏捂住了自己不断升温的脸,“好羞耻”
“真的要把这个发给攻略对象吗”
〔不然呢,你不勾引他们,不钓着他们,不把他们拿下,我们怎么赚淫欲质?〕
〔我们现在可是身负巨债的穷鬼。〕
说话好直白。
“”桑珏妥协了。
“那我应该发在哪?”
〔当然是直接发给攻略对象啊。〕九七号登上了桑珏的账号,两下就给他把照片传了上去。
“?”桑珏刚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你干嘛啊,这太直接了”桑珏立刻把那张照片撤了回来。
慌张的发了句‘抱歉发错了’。
〔那你想发哪?动态也行啊,只要让攻略对象看见就行。〕
“发动态吧。”
好歹不用直接接受‘珩’那个无比直接的直球攻势。
〔行,你发吧,那我先关掉改造容貌了,这东西超级贵的〕
“好。”
——
‘嗡——’
手机提示音带起了桌子的轻微震动。
一双修长而略微有些湿润的手摸索了一下,捞过去看着已经亮起的屏幕。
男人一把撩起汗湿的发丝,露出了具有攻击性的深邃眉目,念出了上边发信息的id:“桑叶?”
又看了一眼发信息过来的软件。
是那个他们经常用来捕猎的大尺度软件。
不过也谈不上捕猎,过于优越的外表和硬件让他们几乎不用花费什么心思就有大批的人扑上来。
绍阙指尖夹着烟,看着那边已经开始和宠物互撩衣服的危珩,喊了一句,“危珩,你的消息。”
嘴上在通知,但手上丝毫不客气的就点进了消息的聊天框。
性能卓越的手机立刻弹出了消息,一张无比晃眼的照片安安静静的躺在聊天框内。
绍阙的手一顿,刚想点进去。
照片又立刻撤回了,随即发了一句道歉。
桑叶:【抱歉,发错了。】
“”
绍阙看着那句道歉,缓缓的将烟放到了嘴边吸了一口。
他记住了id,按灭了危珩的手机。
打开了自己的手机搜了‘桑叶’。
然后就看见刚刚那张没能在危珩手机里点开的照片,明晃晃的发在了‘桑叶’的动态里。
视线从照片里微妙的曲线下滑,又落在了那双几乎占据了屏幕的长腿。
绍阙撩起眼皮,起身。
危珩坐在那边的沙发上,大腿上跨坐着一个宠物,脖颈上仍旧带着铭牌,但人却已经不是上次那个。
绍阙边走过去边滑动了一下‘桑叶’的动态,上面显示更早的时间还发了一条语音条,顺手点了一下。
他没把声音调太高,但声音根本没有因为小而丧失那种勾人夺魄的意味。
轻声的哼鸣带着一些电流传输过后的沙哑,立刻就勾住了当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危珩侧头躲开了准备吻上来的宠物,视线和绍阙的撞到了一起,燎起了一片无声的硝烟。
站在那边的男人刚洗过澡,头发微湿,真丝的睡袍搭在那具充满爆发力和荷尔蒙的男性躯体上,勾勒出一片遐想的线条。
但在腹下却高高隆起了一个弧度,几乎要戳破柔软的布料。
危珩挑了下眉,“你看起来比我还欲求不满。”
“承让。”绍阙吸了口烟,淡淡道,“你一听那声下边跟弹簧一样弹起来也挺欲求不满的。”
危珩不跟他争辩,“我手机呢?”
下一秒一个东西当面飞了过来。
他抬手精准接过,点开了手机。
绍阙没关掉软件,所以危珩一点开满眼都是那张发在动态的照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