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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梦魇(2 / 2)

emem她侧躺着身子,另外一只手握上了自己的手腕。

emem也握住了那一串佛珠。

emem檀木的珠子散着幽香,终于让她在一片兵荒马乱里面,寻求到了一丝祥和。

emem……

emem这一觉,赵凰歌睡得并不安稳。

emem室内一片沉静,角落的熏香气息幽幽,分明是安神的香气,却让她陷入了无望的梦境。

emem那里有赵杞年的背叛、皇兄的指责、朝臣的诘问,还有……

emem北越的山河飘零。

emem她仿佛没有实体,虚无的飘在半空中,将那些残存的记忆看了一遍又一遍,却半分都奈何不得。

emem到后来,她又像是被扯入了祖宗的祠堂之内,听着那声声的问责,却连一句辩解都说不出来。

emem说什么呢?

emem说她尽力了?

emem可河山陷落。

emem众生都道是她之过。

emem醒来时,天色暗沉。

emem赵凰歌半睡半醒,一颗心仿佛被撕扯成了两半,一边陷在梦魇里不得出,另外一边则是站在现实内惶惶不知该如何。

emem枕头早已湿了。

emem她的头发都粘在脸上,混合着泪意与汗湿,鼻尖通红,整个人狼狈不堪。

emem床上没有镜子,赵凰歌看不见自己的狼狈模样。

emem她蜷缩在一起,紧紧地抱着自己,在这昏昏沉沉之中,意识到自己哭了。

emem梦境终于褪却,潮水一般的往后涌着,留下的痕迹却是抹不去的。

emem她无声的咬着唇,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的痕迹来,那痕迹太深,已然泛了红,她却半分都感知不到疼痛。

emem这疼痛抵不过心上半分。

emem室内太冷了,分明她盖着厚厚的被子,身上都出了粘腻的汗,可她还是觉得冷。

emem那冷意是从骨髓里出来的,冻的她牙齿都在发颤。

emem在这样的冷意里,她终于感受到了些委屈。

emem被她强硬的克制着,从来不敢示人的委屈。

emem她抱着被子,在这一片昏沉中,放任自己无声的哭泣。

emem她是很少哭的。

emem上一次这么放任自己哭,还是重生之后,第一次看到皇兄的时候。

emem那时候她也觉得委屈,而这种委屈在看到亲人后,便克制不住了。

emem可哭过了,她便还要继续克制。

emem对她来说,重生是一个机会。

emem她要抓住这个机会,改变前世的命运,改变北越的结局,但她不知道,这个机会是永久到一生,还是随时都会被收回。

emem所以她的心一直都是绷紧的,半分都不敢懈怠。

emem眼泪没有用,它不能改变任何事情,这样无用的事情,她不能浪费世间去做。

emem这是她一贯的准则。

emem但是这一次,她有些失控了。

emem赵凰歌觉得,自己像是再次漂浮到了半空,晃晃悠悠的,找不到落脚点。

emem唯有那些记忆在折磨着她。

emem梦境里的前世不肯放过她,现实里的今生也不肯放过她。

emem皇兄将她推到了众矢之的;赵杞年防备又畏惧;还有太后的那些诛心之语。

emem她突然找不到自己现在做这一切的意义在哪里,只是因为她姓赵,便要承担起这些责任吗?

emem可,她本可以不承担的。

emem赵家子嗣不止她一个,凭什么就要她来背负?

emem赵凰歌也想要质问,但她甚至不知道去质问谁。

emem到了最后,她只能无声的叹了口气,拿帕子擦拭了脸上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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