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em表面相安无事几年。
emem她们还以为夜蝶会好人做到头,送佛送到西地给玉伶找个小富商贾嫁去做个管家正太太呢。
emem没想到还不是操了老本行,自己不愿意接的客都推给了小姑娘。
emem说来也是,再漂亮、再可人的花不就是拿来糟蹋的么?
emem一定得是那种又臭又老的男人,像施肥的粪土堆似的,闻着恶心,看着也倒胃口,花却更鲜艳了。
emem总比开了谢了都没人看一眼的好。
emem真是情理之中,情有可原啊。
emem玉伶专注地看着镜中的逐渐变得陌生的自己,不言不语。
emem她不再浓妆到看不清自己本来的模样,什么都是清清淡淡的,似乎把头发放下来还和白日里在街边低头乱窜的自己没有任何区别,连现在她身穿的窄袖短旗袍都是浅浅嫩嫩的绿色,依稀在收腰处画印勾出了几节翠竹。
emem耳边是水滴状的珍珠耳饰,圆边的领口处还有一串粉白的珍珠项链。
emem都是她从没戴过的首饰,夜蝶给她的。
emem耳边你一句我一句的话里透着显而易见的幸灾乐祸,玉伶一概听了,却不留心不在意。
emem她只是在想,好像今天来到派乐门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夜蝶了。
emem不过夜蝶叮嘱过她,说是晚间电台说完新闻后,第一次报时的时间来旅馆部的一零叁号房。
emem夜蝶也说过今天是陪她去见客人,自己一定能见到她,没什么好担心的。
emem……
emem一零叁。
emem玉伶在门口站了片刻,盯着木门上面金色框边里空洞的“103”。
emem她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手心已经汗湿。
emem玉伶一直想着夜蝶的脸,得了安慰才敢敲门。
emem清脆的敲门声在安静的走廊里异常清晰,也是这时唯一的声响。
emem大多数客人都开始聚在下面的舞池里,旅馆部要到快散场时才会变得稍微喧闹一些。
emem铺设了厚重地毯的走廊连人的脚步声都听不见,要是谁现在突然经过玉伶身边,一定会把她吓得唇白面灰,一阵恍惚。
emem但玉伶脸上抹好的胭脂口红倒不会让他人瞧出什么来。
emem门很快从里面打开。
emem不是夜蝶,也不是她以前见过的任何一个江老板。
emem来人是个面相有些凶恶的老妇,脸皮贴着颧骨,眼睛鼓胀凸出,头发背梳在后脑挽成一个小髻,神情干练,面目严肃,玉伶眼见着她的表情就像是要寻仇一般。
emem玉伶突然想起刚刚那些舞女说起过的,有些惧内的老板狎妓嫖娼的时候还带着自己的太太,要贤惠的内人见过看过,点头说好才能往下办事。
emem当真荒唐。
emem这位老太掀起自己的薄嘴皮,拉起尖细的声音问玉伶:“作甚?”
emem仿佛根本不愿意和玉伶说话。
emem“玉伶来见江老板。”玉伶被她死鱼眼似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直视着,浑身不自在,又加了一句,“夜蝶姐姐交代玉伶过来的。”
emem她甚至还就着玉伶说这几句话的功夫通身打量了玉伶一遍,让玉伶还真觉着这位老妇似是在相看她。
emem随后她将门拉开,示意玉伶进来。
emem玉伶只能看到房间内里有一条昏暗的过道,看不见任何人。
emem倒像是一条回不了头的黄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