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面前的人里衣都散了! 真他娘变态! 古代人比现代人开放,这是万万想不到的。 可能是原主调教的严吧。 突然有点可怜杜仲染了。作为一名古代女子,长的大家闺秀,明媚动人,平素打扮也保守的紧。 必定是严于律己,事事有章。 却因为原主的要求,天天试药,常常衣不蔽体。 心里的防线被拉这么低,想必也经历了一番自我折磨吧。 尴尬的脖子脸一起红透了。 “系上系上!”阮青葙一阵燥热。 也不是没见过。 作为医学世家,在父亲上门诊的时候,也会与病人有过一些接触。 病人都会有点尴尬,医生不尴尬。 现在反过来了。 燥热持续,阮青葙一针扎在自己手上,轻扎复起,然后挤了两滴血出来。 杜仲染在一旁看的目不转睛。 “吁,好多了。”阮青葙扭头看到一旁的杜仲染,琥珀色的双眸紧紧盯着她,泛着光泽。 她真的很好学。 “放血泄火,没什么好看的。”阮青葙有些得意的下巴昂起。 都是从父亲那看来的皮毛,半斤八两的,解释不清原理,杜青葙心里清楚。 说来当药人的条件也是收为徒弟,结果原主只顾着自己研究药理了,全然不顾别人死活。 杜仲染也没怨言,任劳任怨的,天天自己摸索。 搞的一身伤,怪可怜的。 这样勤奋的人,搁现代早就拿励志奖学金直博了。 可惜生不逢时。 看看手指上血已经结痂了,刚光顾着同情杜仲染,忘了练针。 亏第一针扎的还是自己。 “仲染,你坐着,平心静气。” “好。”依然是没有喜怒的平淡语气。 阮青葙下针,手上、腰上、颈项上,落下或长或短的银针。 杜仲染一声不吭,细眉偶蹙,会让人觉得这些针落下的xue位毫无感觉。 可阮青葙清楚,有几个xue位是痛彻心扉的,父亲落针时,病人常常痛的大叫,可她就皱下眉毛。 难不成…扎偏了? 阮青葙手有些颤抖,落针更加拘谨,下针缓慢。 结果针下越慢,进针越困难,针入皮都进不去了,何况是入肌rou里。 “唔—” 杜仲染难忍疼痛,闷哼溢出嘴角,只是身姿仍然端庄的坐着。 阮青葙一看手上的针,弯了…它弯了! 赶紧取了针,收进包里。 要命! 怎么会有这么菜的太医啊啊啊啊! 明天怎么在皇宫值班! 手攥紧针包,阮青葙鬓角渗出了薄汗,一脸愁容。 杜仲染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其实从早上开始,她就发现了不对劲。 曾经医术无双的阮大夫,骄纵肆意的在她身上试药,面对她情毒发作,也能面不改色,冷面如霜。 今早她情毒未消,几句胡话,竟会让她脸红。 性子都变了。 刚刚她练针,凭记忆确是惯用xue位,可下针手法青涩。 像是…换了一个人。 杜仲染余光悄悄的观察着,还是剑眉星目,下颌锋利,雌雄莫辨的俊美相貌。 确认皮囊未变。 思忖后,杜仲染决定按兵不动。 “那个杜仲染,你…”阮青葙说的有些忸怩。 “阮太医有什么事请直说。” “你在我这边也呆了半个月了,有学到些什么吗?”阮青葙故作镇定。 “有。” “好,明天你跟我一起去太医院上班。” “……” 阮青葙心里如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 这么聪明隐忍好学的人,脑子里一定货很多,当贴身智囊团是最好。 到时候真要是搞出医疗事故了,拿她顶包吧。 虽然缺德,但死道友不死贫道。 阮青葙用余光扫视过,身边的人一言不发,身姿未动,跟没听见一样。 什么闷葫芦! 有意见就直说! “咳咳”阮青葙故意捂嘴清了清嗓子,朝身侧睨了一眼,呷了一口茶,“仲染,有什么想法吗?” “没有,只是…”身边那清冷的人转过身来,忽直直的看着阮青葙。 “阮大人,我在府上也有半月余,不知大人何时举行收徒仪式?还是说大人觉得我愚钝,希望我离开?” “离开?!”阮青葙猛呛一口水,剧烈的咳了起来。 不行不行,你不能离开,你离开了,我去太医院上班真就死翘翘了。 心里嘀咕半天,面上仍然平淡,要替原主维持脸面。 “仲染你太心急了…这样吧,傍晚就办收入徒仪式,让你做我第一个关门徒弟,可好?” “好,徒儿谢过师父。”杜仲染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口风一改,俨然一副好徒儿模样。 阮青葙无语凝噎。 大姐能不能别跪我,我还年轻。 轻叹口气,垂眸看向行礼的杜仲染,皮肤真白啊,鼻梁又挺,偏偏还生的一双桃花眼,要不是举止端庄,不然感觉看谁都有情。 这样一个美人,怎就非要学医?能靠脸吃饭,非要靠手艺。 人就是喜欢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