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没跑两步,就喉咙腥甜,几乎要喘不过气。 棠雎见他停下,便抬起他的手臂,身子一低。 将他背了起来。 宁执说不出话,只能趴在他背上大口喘着气。 棠雎背着他在密林里快速穿梭,甩掉那伙追杀的人。 体力好到宁执不敢相信。 这还是个太监吗? 这么一对比,他好像才是那个太监。 等到身后没什么动静了,棠雎才停下,将宁执小心放下来。 宁执靠在树上,声音飘忽,“现在应该安全了。” 棠雎正要点头,就听见他‘啊’了一声,然后在自己面前消失了。 “???” 他那么大一个娘子呢? 棠雎皱眉,蹲下用手拨开地上半人高的杂草。 才发现他刚才把宁执放在暗洞旁边了。 他想都没想,直接跟着跳了下去。 下去之后才发现别有洞天。 这里说是暗洞,其实更像一个甬道,顺着滑下去,不过几息功夫,便豁然开朗。 洞的尽头是一处崖底,旁边还有瀑布清河。 而他的娘子已经被冲到水里,昏了过去。 棠雎,“!” 他连忙将宁执捞上来,搂在怀里,探上呼吸。 然后松了口气。 还好,只是昏睡过去了。 宁执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棠雎想起他上次风寒病了三个多月,心中一紧。 要是一直穿着湿衣服,怕是又要生病。 这里又这么隐蔽,他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若是这人在这里生病,肯定要丢半条命。 棠雎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犹豫一秒,下定决心。 他面无表情地伸手解着宁执的腰带。 如果手指不抖的话,他动作只会更快。 湿透的外袍已经扯下,棠雎的手指落在宁执颈后的红绳上,犹豫一秒。 然后别开眼扯开绳结。 再揪住肚兜一角扯下,和外袍裙子丢在一起。 随后迅速给他裹上自己的外衣,将人包地严严实实。 捂在自己怀里。 棠雎始终没敢低头看宁执。 他眼神看向别处,不经意间看到刚才被丢出去的肚兜。 那两处白色是什么? 棉花? 他将肚兜捞回来,皱眉确定。 女儿家的肚兜上会缝这个东西吗? 棠雎想到怀中这人的身手和杀人时的狠厉。 这些都绝不是一个闺阁女儿会有的。 电光火石间一个念头忽然闪过—— 这人会不会不是个女人? 这个念头一出,他立刻低头。 难掩眸中的震惊。 宁执头上的簪子早在逃跑时就丢了,现在散着发躺在棠雎怀里。 面色苍白,却不失英气。 这是棠雎第一次这么细致地打量他每一处。 从眉眼到口鼻,再到脖颈。 最后撩开袍子,看了一眼。 悬着的心彻底死了。 他果然是个男人。 这张脸……他忽然想到那晚那个亲了他的男人。 “原来是你。” 棠雎手握在宁执脖颈,缓缓收紧。 “咳咳……” 宁执忽然呛了两下,棠雎猛地收回手,给他拍着背。 拍了两下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 他眸中情绪复杂,一时难以接受娶回来的娘子是个男人。 “宁、执。” 或许是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宁执缓缓睁开眼睛。 恢复意识后,身上的疲累瞬间席卷而来。 他蹙起眉,不舒服地看了眼棠雎。 然后眸子瞬间瞪大—— “你怎么不穿衣服?” 棠雎冷笑,扫了他一眼。 宁执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然后发现自己被裹成了蚕蛹。 好像有点不对劲。 他在衣袍下的手一摸,瞬间炸了。 “棠雎,你非礼我了是不是!” 他就说怎么一睁眼就这么累。 原来是一件衣服都没穿的被这个死太监抱在了怀里! 棠雎也没穿衣服,还用那种眼神看着他。 完了,他不干净了…… 棠雎看他顾涌来顾涌去,啧了一声。 将人抱紧后道,“心脏的人看什么都脏。” 宁执,“……” 他心脏? 明明是死太监玩的脏! 棠雎继续道,“而且你是个男人,我是个太监,能对你做什么?” 宁执一惊,随即将自己埋进他的衣袍里,只露出两只眼睛。 “你都知道了?” “嗯,看过了。” “……” 既然都知道了,宁执就开始摆了。 棠雎拨开衣袍,捏住他的下巴,意味深长道,“我倒要问问你,男人是怎么来月事的?” 宁执尴尬了。 他没想到棠雎还记得他那夜的胡诌。 “哦~还不止,你还说自己从小的梦想就是以后生十个八个。” 宁执又往衣袍里缩了缩,这下连眼睛都看不到了。 棠雎将人挖出来,没有一点放过他的意思。 “说给我听听,你打算怎么生?” 宁执抓住衣袍反射性地挡住胸前。